,他妻子雷蕾也是顶级音乐家。
“易老师您太客气了,跟您相比,我就是末学后进,应该是我向您学习才对。”
两人隔船互相吹捧,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当即约好了交流音乐,两艘船这才分开。
“子成弟弟,谢谢你的歌。你说的没错,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畅玩了一番,又听了一首好歌,回到岸上后,龚雪的心情明显不一样了。
“龚雪姐姐,你好漂亮。我将来做了导演……哎呀,李子成你放手!”
李彤这个没眼力价的,一个劲地往龚雪身边凑,被李子成拎开。
一直到两人走开一段距离,李子成才将她扔出去。
“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咋就看不出好赖呢?”
李彤本来要跟他拼命,听他这么一说,再往后面看去。见贝念书和龚雪并肩走在一起,登时明白了什么。
“哦,他们是不是在搞对象?”
想到长影厂四处漏风的德行,李子成连忙警告道:“不许到处乱说。”
李彤这个年纪,正处于对感情懵懂时期,哪怕只是看到别人搞对象都激动坏了。悄默声地趴在树后,跟军统特务似的。
没有了外人,贝念书和龚雪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贝念书到底是男人,关键时刻勇敢了一些。
“可惜明天我就要回魔都了,不能亲眼看到你成为一个好演员。不过你放心,等电影上映后,我一定会去买票支持的。”
龚雪只听到了第一句。
“你明天就能回家了吗?”
想到“家”这个词,她不禁有些悲切。
“我也好久没回家了,不知家里怎么样了?”
她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常年孤身在外,如同漂泊的浮萍。一边要努力工作,不能被人看不起;一边还要忍受各种烦恼,最思念的就是家的温暖。
这个时候贝念书终于智商占领了高地。
“龚雪同志,如果你想家了,就给家里写封信好了。正好我要回去,可以帮你转达。”
听到写信回家的提议,龚雪一阵心动。可是想到贝念书会上门,让她羞涩不已。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贝念书胸脯拍的当当响。
“我没有别的本事,如果只是做一件小事就能让你心情好些,那么就是最好的。”
这话虽然还是很含蓄,但已经近乎于表白。龚雪冰雪聪明,如何听不出来。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心多久没有如此熨贴了。
“那……那麻烦你了。”
呜……呜……呜……
三声汽笛,白雾缭绕,预示着火车即将起行。
站台上,贝聿成再也忍耐不住,拉着贝崇威的手潸然泪下。
“阿哥,到了家一定要来个信,路上要注意安全。”
李庚也在吩咐贝念书。
“路上照顾好你爸,谨防小偷,钱财什么的不要往外拿。”
李子成则忙着将大包、小包往贝念书的手里塞,里面全是吃的、喝的。
“表哥,稿子……”
贝念书以为懂了,拍了拍自己的包。
“你放心,我肯定妥善保管。”
“我是说稿费别忘了。”
贝念书哭笑不得。
“行行行,我知道啦,只要社里采用了,我就把稿费给你邮过来。”
站台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催促了,贝崇威和贝念书不得不上车了。
“姑姑,姑父,子成,有时间一定要回家啊,大家都想你们呢。”
分别在即,贝崇威终于没能忍住泪水。
二十二年的禁锢生活,让他对每一个和亲人相处的时光都倍感珍惜。
奈何分别是人生的主旋律,如今这个年月,什么时候再重逢,谁也没有把握。
贝聿成也是除了点头答应,再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贝氏的族人,不是生活在江浙沪一带,就是在海外,唯独她一个人在长春。
这一次的分别,说不定就是永别。
一直到火车都激活了,贝聿成依旧在李子成的搀扶下,不舍得离开。
送走了贝崇威父子,李家重新回归安宁。
李庚和贝聿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依旧来回匆匆。
李子成还得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再次拿起了笔。
【1904年,山东大旱,章丘朱家峪。尽管日子艰难,活口不易,但朱家还是迎来了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