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落在脸上不是清脆的“啪”，而是“砰”的一声闷响齐志远在众人惊呆的自光中打着横飞了出去。
在一旁恨不得代打的齐振东愣了一下，失声道，“大哥！”
四下一片死寂，女人的尖叫声骤然响起。
齐志远他妈双手不可置信的举在眼前，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看见扁桃体。
女人猛地向齐志远落地的方向冲了出去，口中连哭带骂，“齐建国，你个王八蛋，你是要打死我儿子吗？”
一边哭天喊地的把齐志远抱起来。
一边大骂齐建国没良心，她一个人带孩子有多不容易什么什么的。
铁老头警了一眼大儿媳妇，没哎声，目光落在了小东身上。
齐志远被他妈抱起来的时候脑瓜子都是嗡嗡的，两边脸，一边麻木，一边肿痛，挤得一双眼晴都只剩下一条缝，现在他竭力用这双小眼睛愤怒的盯着自己亲爹。
“为什么打我？”
“因为你不成器，该打！”
齐建国往前走了一步，被一旁见势不妙的齐振东给拉住，低声劝慰道，“现在不是打他的时候。”
转头对着地上的齐志远冷声道，“还不赶快滚起来给你爸道歉？”
看见齐家的闹剧，再加之齐志远在避难所总干点横行霸道的事，众人都冷眼旁观，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齐家在避难所话语权最大不假，但那是铁老头和齐家兄弟攒下来的“口碑”
而非苏焕对武装列车绝对统治的威严。
更何况避难所五千多人，也有不少跟齐家不对付的，平日里大伙都仰仗齐家兄弟，这部分人自然不敢哎声。
但眼瞅着齐家落势了，再加之往日鸡毛蒜皮的摩擦，小话也多了起来。
说着说着，一个略有尖锐的声音落入众人耳中。
“酒吧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家那口子去了酒吧就没回来，人呢？”
“对啊，我家六子也去酒吧了，一直没看到。”
“我妈也没回来—”
听见这几句话，齐建国张了张嘴，结果被一旁的齐振东拽住手臂制止。
齐建国疑惑的看向兄弟。
后者摇了摇头。
一百多条人命，他们不是没有阻止，只是打不过对方。
这是真相。
但谁信啊？
整个酒吧的人都死了，就你们齐家人活着，无论怎么说都是无法服众的。
人们不会相信真相，他们只会相信心底那个最不堪的猜测。
齐家目前的处境已经很微妙了，要是这个事情说出来，彻底没了翻盘的机会。
“齐少，我家那个跟你关系最好了，他人呢？”
“你刚才说你犯了什么错，不会是你把那群外人带进来的吧？”
“这不是坑了大伙嘛！”
齐建国见此深吸一口气，低喝道，“混帐东西，还不赶快起来？”
齐志远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裂开了，周围人一句句话都象是一把尖刀一样刺进他脑中。
但最让他难受的还是齐建国的一巴掌。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见过齐建国几次，每年回家，都会找各种各样的原因揍他。
别人在外面受了委屈，可以回去找他爹撑腰。
但是他和别人打架了，还得藏着掖着，因为告诉家里，他爹知道了还会再揍他一顿。
本以为末日来了，他就能摆脱过去的生活了。
结果还是没什么两样。
爷爷管着他，父亲和两个叔叔也管着他。
所有人都能管着他。
谁都成器。
就他不成器。
谁都是个东西。
就他最不是东西！
就他该死！
积压心底多年的情绪从心脏里涌到喉咙里，又从喉咙里涌上了脑袋，堵的他头都要炸了。
一把推开哭哭啼啼的母亲，红着眼睛对着齐建国歇斯底里的怒吼。
“不成器？齐建国你特么的才是那个废物！”
“离家十五年，连个上校都不是，你做到什么了？你什么都不是！”
“我妈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
“我被人骂死了爹的时候你在哪？”
“那些人被杀的时候你在哪？”
“你他妈的象是条死狗一样被人踩在脚底下！”
“齐建国，你他妈的的才是废物！”
“你有什么资格骂我？”
“我没有你这样的爹！”
“我r你妈的！”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