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的巨斧竟开始缓缓修复,斧刃上的血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
“小子,没时间了。”沧渊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我要提升一下力量。”
“什么——啊!”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林玄感觉自己的经脉突然被某种力量粗暴地撑开,五脏六腑仿佛被烈火灼烧,更可怕的是,他清晰地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的声,就像被重锤一寸寸敲碎。
“小子,撑住。”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炸开。林玄的境界疯狂攀升,聚灵境巅峰的桎梏瞬间破碎,直接跨入化丹境中期,但代价是,他的七窍都在渗血,每一寸肌肉都在哀鸣。
“三息时间!”沧渊怒吼:“杀不了它,死的就是我们!”
魔影似乎察觉到危险,巨斧突然爆发出刺目血光,斧刃未至,凌厉的劲风已在林玄胸前撕开数道血痕。
“破晓——!”
沧渊操控着林玄的身体,枪势骤然变得古朴厚重,这一枪没有任何花哨,却蕴含着大道至简的意境,枪尖所过之处,空间竟泛起水波般的涟漪。
“铛——!”
金铁交鸣之声响彻云霄,巨斧应声而断,魔影发出不甘的咆哮,枪势余威不减,直接贯穿了它的胸膛。无数怨魂从伤口中逃逸而出,在空中瞬间灰飞烟灭。
墨渊的脸色在枪芒映照下变得惨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黑色的血液,他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指甲翻卷出血也浑然不觉:“不可能……我墨渊怎会……”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瞳孔剧烈收缩着倒映出那柄夺命长枪。
“结束了。”林玄听见自己口中吐出沧渊冰冷的声音,却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在心底蔓延,那是一种深潭般的宁静,仿佛暴风雨过后沉淀下来的清澈。
话音未落,林玄已经挣脱沧渊的控制,颤抖着举起长枪,这一刻,他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刻骨铭心的仇恨。
“这一枪,为我母亲!”
“小子,你——!”沧渊的声音罕见地带着诧异,他感受到林玄体内突然爆发的意志力,竟短暂地压制了他对身体的掌控。
枪尖贯穿肉体的闷响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林玄死死盯着墨渊逐渐涣散的瞳孔,声音沙哑:“他伤害我的亲人,杀我母亲,他不死,以后可能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说着手腕猛地一拧,枪身在敌人胸腔中残忍地旋转。
“好小子,小小年纪竟懂得斩草除根的道理!”沧渊一丝欣慰的语气说道。
林玄突然脱力般单膝跪地,长枪深深插入地面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谢谢你,沧渊……”他喘息着,汗水混着血水从下巴滴落:“今天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死在这里了。”
识海中,沧渊化作的虚影轻轻摇头:“在你将我握在手中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虚影眉头紧锁:“那感觉就像……就像面对远古时期的某位故人,可我就是想不起来……”
随着一阵清风拂过,沧渊化为一道幽蓝色流光重新融入长枪,枪身上古朴的纹路微微发亮,传出它疲惫的声音:“当时一股特殊地灵气将我唤醒……那灵气中带着熟悉的味道,就像故人的气息……”
林玄艰难地站起身,苦笑道:“那时我也感觉体内有股热流涌动,可后来怎么催动你都没反应。”话音未落,枪柄突然自动抬起,不轻不重地敲在他额头上。
“蠢小子。”沧渊的声音带着笑意:“那时的我刚恢复一丝灵气,能保持不再次陷入沉睡就已经是奇迹了,哪有力气回应你?”
“哎哟!”林玄捂着发红的额头跳开:”没有就没有嘛,打我干嘛!”
“等等!”林玄突然眯起眼睛,手指摩挲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你该不会是因为当初的认主仪式吧?”
长枪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枪尖“铮”地一声插入地面三寸,沧渊的声音陡然提高:“该死!老子,竟然忘了认主仪式已经完成了!”
沧渊内心中不断地自我安慰:“虽然这小子冒冒失失的……动不动就热血上头……枪尖无意识地在空中画着圈。
但渐渐地,枪身的震动平缓下来,纹路的光芒也变得柔和:“对于敌人的那股狠劲倒是难得……还有对于家人陷入危险时的……”沧渊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自言自语:“好了,自我安慰成功!跟着这个小子似乎也还不错!”
“不过……”沧渊的声音突然变得郑重,长枪缓缓落在林玄手中:“你这莽撞的傻小子……天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林玄怔住了,他低头看着手中温顺下来的长枪,指尖能感受到枪身传来的轻微脉动,就像另一个心跳,他忽然明白,这看似嫌弃的话语背后,是沧渊别扭的认可。
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从林玄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