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秦歌、李从戈、萧璐和袁晓慧。
李从戈抬手示意三人坐下,目光落在秦歌身上:“秦厂长,看着你把纺织厂带得这么好
后期还有长远打算,我很欣慰。当初没看错你。”
秦歌摇摇头,语气诚恳:“这都是我该做的,也多亏了各位领导的信任和支持。”
“你不用谦虚。”
李松话锋一转,拿起桌上的报表拍了拍,“自从你从农机厂、轧钢厂走后,那两个厂子就成了一团乱麻。
第二年勉强收支平衡,今年你瞧瞧——”
他指着报表上的赤字,声音陡然提高,“都资不抵债了!还好意思打报告来要拨款,丢人!”
秦歌坐在原地没动,脸上没什么表情。
李从戈眼角瞥见他这模样,把报表往他面前推了推:“怎么?秦厂长不想看看?”
秦歌摆摆手:“我们现在各管一个厂,别的厂的管理,跟我们纺织厂没太大关系。”
李从戈被这话气笑了,指着他道:“你这话可没良心!
你忘了自己是从轧钢厂、农机厂出来的?
况且农机厂还是你一手办起来的,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它倒闭?”
秦歌摸着下巴,眉头皱了起来:“我走的时候,农机厂发展得一直很稳。
不可能突然亏损成这样。周边市场的拖拉机须求明明还在,怎么会……”
“还怎么会?”
李松没好气地打断他,“还不是因为你!你一走,既没交代后续的发展计划,郑景文他接替你的位子,一直和郭继业不对付。
他们就只会维持现状,守着老一套过日子。
现在好了,周边市场早就饱和了,别的省也照着你的路子生产拖拉机,人家价格还更低!
郭继业天天来我这儿诉苦,说卖不出去货,库存堆成山,再不解决,真要撑不住了!”
秦歌沉默了,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显然在琢磨其中的关节。
萧璐和袁晓慧坐在一旁,没敢插话,只静静听着两人对话。
“李部长,那先不说农机厂,轧钢厂总不至于这么困难吧?”秦歌问道。
李从戈科点了点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比农机厂稍强点,最起码轧钢厂还有国家给的生产指标撑着。”
“那怎么还会是这光景?”秦歌追问。
“还不是杨建军和李怀德闹得水火不容。”
李从戈皱紧眉头,语气里带着火气。
“我现在都怀疑杨建军的能力了——他如今差不多被李怀德架空了,厂里的事根本插不上手。”
他重重叹了口气:“这个杨建军,我真是对他太失望了。
以前还觉得他有两把刷子,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个花架子!”
说着,他眼角的馀光斜斜瞟向秦歌,观察着他的反应。
秦歌连忙摆手:“李部长,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杨厂长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
他属于守城有馀、开拓不足,能把一个大厂的基本盘稳住,维持住平衡,怎么能说没能力呢?”
“那你觉得,是李怀德在里面搅鬼?”李从戈追问。
“我可没这么说。”秦歌赶紧摇头,避开这个话题。
“你小子,趋利避害的本事倒是一直没丢。”
李从戈瞪了他一眼,又问,“秦厂长,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秦歌低头沉思片刻,随即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真的没有?”李从戈眯起眼睛,带着点怀疑打量他。
秦歌表情凝重起来,用力点头:“真的没有。”
“你是不想说,还是有什么顾虑?”李从戈紧盯着他,语气里带着探究。
秦歌道:“李部长,您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我是真没辄,就一个纺织厂就够我操心的,天天夜不能寐。
您瞧瞧,头发一把把掉,人也瘦了十几斤。”
说着还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腰。
李从戈看着他那模样,知道他是真不想掺和轧钢厂和农机厂的事。
摆摆手:“行行行,你这小子,既然不想过问,我就不为难你了。”
“对了李部长,”
秦歌赶紧追问,“您说的好消息,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你呀,就惦记着这个。”
李从戈笑了笑,打开靠墙的柜子,拿出一把车钥匙、一个绿色证件和一份文书。
“给你配的车。工业部集体采购了一批干部用车,我给你申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