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像潮水似的涌来:
“别说,我还真见过易大爷半夜给贾张氏家送粮食。”
“我也见过一次,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
“怪不得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谣言像长了翅膀,越传越离谱。贾东旭红着眼冲过来:“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师傅跟我妈清清白白!”
“清白?”许大茂被贾东旭打的浑身都疼。
怎么可能放过他煽风点火,“你妈就是跟你师傅搞破鞋!易大爷送粮食,我可不止见过一次!”
“许大茂,你闭嘴!”易忠海瞪着他,眼里快冒出火来。
“易大爷,您敢发誓没给贾张氏送过粮食?”许大茂哪肯罢休,步步紧逼。
“对!我们都看见了!”众人跟着起哄,“原来你们早有关系!”
贾张氏心里也慌了,她本想讹点钱,没成想闹到这步田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秦歌适时开口,看向易忠海:“易大爷,您就解释解释吧,为什么单单给贾大妈家送粮食?”
易忠海重重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疲惫:“东旭家就他一个人上班,要养四口人,日子确实难……”
“难?”秦歌打断他,“四合院里比东旭家难的人家可不少,三大爷家孩子多,二大爷家日子也紧巴,您怎么不给他们送?”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易忠海,带着疑惑和不满——是啊,凭什么只帮贾家?
易忠海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易忠海长叹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东旭是我徒弟,我早把他当半个儿子看。
他家日子难成那样,我怎么能坐视不理?这年月谁不难?
我怕明着帮他,惹得院里人心里不舒坦,才只能夜里偷偷送点东西过去。
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我在这儿给大家伙赔个不是。”
秦歌心里暗赞——不愧是院里的老油条,三言两语就把话说得合情合理,既认了错,又占了情理。
秦歌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易师傅,您在轧钢厂的徒弟可不少吧?
比东旭家困难的,应该也有吧?那些徒弟,您接济过吗?”
有人顿了顿,掰着手指头数:“就说三车间的小三子,家里有个病重的老娘,底下还有俩弟弟妹妹要养,就他一个人挣钱。
天天给老娘抓药,俩孩子上学也要花钱,在厂里打饭,永远挑最便宜的,还舍不得吃完,总得留一半带回去给弟妹。”
话锋一转,有人看向贾东旭:“可贾东旭呢?在厂里顿顿吃得比谁都好,白面馒头就着肉菜,哪象家里揭不开锅的样子?”
“你胡说!”贾东旭猛地跳起来,脸涨得通红。
“我胡说?”秦歌挑眉,“院里住着好几个跟你一个车间的,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旁边立刻有人接话:“贾东旭,你敢说你在厂里吃的不比我们强?上次我亲眼见你打了红烧肉!”
“就是!我们啃窝头的时候,你手里总拿着白面馒头!”
贾东旭被问得哑口无言,梗着脖子说不出话。
秦歌又看向易忠海:“易师傅,这您怎么说?”
易忠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叹了口气:“说到底,远亲不如近邻。其他徒弟家里是难,可我能力有限,东旭离得最近,我也只能先顾着他了。”
这话一出,院里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不忿——合著接济谁,全看离得近不近?
那刚才说的“半个儿子”“不忍心看他难”,倒象是托词了。
秦歌没再追问,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易忠海——有些话点到为止,让众人心里有数,比说透了更有劲儿。
易忠海这老油条的算盘,今儿算是被当众拨了个清楚。
众人听了易忠海的话,心里暗暗点头——这年月谁家不难?
能帮一个是一个,哪能个个都顾到?纷纷小声议论起来:“老易为人确实不错了”
“秦歌这是故意挑刺吧”。
秦歌却象没听见似的,又转向易忠海,笑了笑:“易师傅,我还有个疑问。您送东西,是冲贾东旭的面子。还是……冲贾大妈呢?”
话刚出口,他就拍了下嘴,“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就是随口好奇,多嘴了多嘴了。”
易忠海气得脸色发青:“秦歌,你到底什么意思?”
“真没什么意思,就是好奇嘛。”秦歌摊摊手。
贾张氏这才回过味来好处要不到,这小子还想害自己,不停把她往易忠海身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