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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崖对面,大约几十米开外,隐约能看到另一片平台。
连接两边断崖的,是一座用铁索和木板搭建的吊桥。
那吊桥,看上去比我的岁数都大,木板腐朽得不成样子,上面布满了青苔和霉斑,好几处都断裂了,露出黑洞洞的缺口。
四根主承重铁索上锈迹斑斑,被洞里的阴风一吹,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我……我的妈呀……”耗子腿都软了,“这桥……当年负责验收的监理,是阎王爷本人吧?这他妈谁敢过?”
“过也得过,不过也得过。”水生言简意赅,他走到桥头,踩了踩第一块木板。
那木板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但好歹没塌。
“我先过去,你们跟上,踩我踩过的地方。”水生说着,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地就爬上了吊桥。
他每一步都踩得极稳,专门挑那些看上去还算结实的木板和铁索的节点。
“耗子,跟上!”我推了一把还在发抖的耗子。
“教……教授,我有点恐高……”耗子哭丧着脸,“要不……你先走?我给你殿后!”
“滚犊子!”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快走!想留下来跟那帮鬼子吹牛逼吗?”
耗子没辙,只好哆哆嗦嗦地爬上了桥。
我紧随其后,一踏上那吊桥,心立刻就悬到了嗓子眼。
桥身晃得厉害,脚下的木板踩上去软绵绵的,好像随时都会断裂。
我根本不敢往下看,那下面是能吞噬一切的深渊,掉下去绝对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我们仨就像壁虎一样,手脚并用地在吊桥上缓慢挪动。
刚走到一半,身后的甬道里,终于出现了手电的光柱,几个漆黑的身影冲了出来。
“止まれ!あそこにいるぞ!”(站住!他们在那儿!)
一声爆喝,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枪响。
一颗子弹“嗖”地一下从我耳边擦过去,打在旁边的铁索上,溅起一串火星,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我操!他们开枪了!”耗子吓得嗷一嗓子,手一滑,差点掉下去,幸好死死抓住了铁索。
“别停!快走!”水生在最前面吼道。
后面的枪声更密集了,子弹像雨点一样朝我们泼过来。
我只能把身体缩得像个虾米,拼命往前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耗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对着追过来的鬼子,用尽全身力气吼了一声:
“朋友!会说中国话不?听我一句劝,前面过不去!这桥的承重有问题!你们人多,一上来就得塌!相信科学!”
那帮鬼子估计被他这通操作给喊懵了,枪声居然真的停顿了两秒。
“你他妈有病啊!”我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跟他们唠嗑?你以为这是在菜市场砍价吗?”
“拖延时间嘛!”耗子理直气壮,“我正在脑子里计算最优爆破点,争取用最小的当量,炸断这座桥,同时保证冲击波不会把我们仨吹下去……!”
他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东西。
“别他妈找了!”水生已经快到对岸了,他回头吼道,“不想死就快过来!”
我们俩连滚带爬地冲过了吊桥,脚一踩到对岸坚实的土地,我整个人都虚脱了,直接瘫倒在地。
水生二话不说,抱起地上一块大石头,对着吊桥这头的铁索锚点,卯足了劲儿就是一通猛砸。
那锚点被岩石和铁水浇筑在一起,坚固无比,但水生的力气大得惊人,石块带着风声,一下下地砸在同一个地方,火星四溅。
对面的鬼子反应过来,又开始朝我们射击。
“耗子!给老子掩护!”我趴在地上,对着还在那儿摆弄雷管导线的耗子喊。
“掩护不了啊教授!我这是技术兵种,不是一线战斗人员!”耗子喊得比我还惨。
就在这时,“哐啷”一声巨响!
水生硬生生把其中一根主铁索的锚点给砸断了!
整个吊桥猛地一斜,桥上那个刚踏上来的鬼子,发出一声惨叫,瞬间就跟下饺子一样掉了下去,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
剩下的鬼子吓得赶紧退了回去,对着我们这边疯狂扫射。
水生砸断了一根,又去砸第二根。
“准备规避!”耗子那边突然兴奋地大叫一声,他举着一个用胶布缠好的炸药包,冲我挤眉弄眼,“教授,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十秒后,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工兵的艺术!”
说着,他拉开导火索,使劲一甩,就把那炸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