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处是断裂的金属截面,闪着森然的寒光。
我们刚才,就是站在这玩意的上面。
“哥,你看那是什么?”耗子突然把光束对准了那个黑洞的边缘。
我顺着他的光看过去,只见在黑洞边缘一处断裂的金属板上,挂着半截破碎的……尸体。
他是被这突然炸裂的“地板”给活活撕成了碎片!
而我刚才在黑暗中摸到的那只断手……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墙差点吐出来。
“走……赶紧走……”我声音发抖,现在我只想离这个鬼地方越远越好。
什么债务,什么横财,都他妈见鬼去吧,老子要回家!
我们三个连滚带爬地往回跑,沿着来时的路,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可就在我们即将跑出这个溶洞,回到那条狭窄通道的时候,通道的入口处,突然出现了几道手电光柱!
光柱后面,是几个人影。
“止まれ!动くな!”(站住!不许动!)
一声冰冷的、带着浓重口音的日语命令,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灭了我们所有的希望。
完了。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杀人陷阱,后面是装备精良的鬼子猛男。
我们这支草台班子,前有狼后有虎,被死死堵在了中间。
耗子手里的手电还在忠实地记录着,光束里,那几个高大的身影正端着枪,一步步向我们逼近。
灯光照在他们脸上,每个人的眼神都像北海道寒流一样,不带一丝感情。
我苦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水生和耗子。
水生抽出潜水匕首横在胸前,眼神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孤狼。
耗子则是一脸的悲壮,他收起手电揣进怀里,反手从背后抽出了那把短柄工兵铲,紧紧握在手里。
“哥,”他压低声音,带着哭腔对我说,“我那颗哑弹是排不了了……”
看来,铁棺材里睡大觉这事儿,今晚是跑不掉了。
就是不知道,是睡单间,还是大通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