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到极致的身体,瞬间传来一阵虚脱感,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用手撑住手术台的边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把母亲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然而,库蕾哈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别高兴得太早。”
库蕾哈的语气,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变得更加凝重。
“那个被你切下来的东西,不对劲。”
多弗朗-明哥猛地抬头。
他顺着库蕾哈的目光看去。
只见那个被丝线托在半空中,已经离开母体的“寄生病灶”,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
它表面的组织,正在迅速地干瘪、枯萎。
仿佛失去了生命力的源泉。
“它在自毁!”库蕾哈低吼道,“它感应到自己被切除了!正在进行最后的程序!”
“什么程序?”多弗朗明哥的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库蕾哈没有立刻回答。
她死死地盯着那块正在缩小的组织,仿佛要把它看穿。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可能性,瞳孔猛地收缩!
“不好!”
她发出一声尖叫。
“它的核心……不是组织!是一种液体!”
“它在自毁的同时,会把这种液体……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释放出去!”
话音未落。
那个已经干瘪到极限的病灶,噗的一声,彻底化为了一撮飞灰。
而在它原本所在的位置,一滴比针尖还要细小,散发着不祥紫黑色光芒的液体,凭空出现。
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
那滴液体,消失了。
不是蒸发,不是滴落。
而是像瞬移一样,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中。
库蕾哈猛地冲到心率监视器的旁边,脸色惨白如纸。
“乔巴!立刻抽血!全套生化检验!快!”
“它的目标,不是一个器官……”
库蕾哈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是全身!”
“快!抽血!”
库蕾哈的尖叫,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多弗朗明哥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
他猛地抬头。
极致的虚脱感,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整个手术室都在扭曲、旋转。
他想站稳。
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完全不听使唤。
“噗通”一声,多弗朗明哥单膝跪倒在地,手掌重重撑住冰冷的地面,才没有让自己完全倒下。
汗水顺着金色的发梢,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肺部像个破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疼痛。
精神力……透支得太彻底了。
刚才那01秒的“偷天换日”,几乎抽干了他灵魂深处的每一丝力量。
然而,身体的痛苦,远不及此刻心中重新升起的、冰冷刺骨的恐惧。
不对劲。
一切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