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惨死的三弟,余江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眯起眼睛,盯着山谷入口处那团不断蠕动的灰雾,仿佛能看到陆云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苏江赞同地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那小子中了我的'腐心散魂毒',那可不是普通丹药就可以解除的毒素。
“没有我的独门解药,一日内必定五脏溃烂而亡。他大概率是出不来了。”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墨绿色的药丸吞下:\"这鬼地方的气息太邪门,先服颗'清心丹'以防万一。
余江也接过一粒服下,顿时感觉那股缠绕在心头的不适感减轻了不少。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入后方森林,在距离谷口约百丈处找到一块平坦的岩石。
余江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几面小旗,按照特定方位插在周围,布下一个简易的警戒阵法。
苏江盘膝坐下,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不时瞟向山谷方向,低声道:
“即使不被不干净的东西吞了魂魄,魔王窟里的邪气也会加速毒素发作,他只会死得更快。”
夜幕渐渐降临,森林中弥漫起一层薄雾。余江点燃了一盏灵灯,灯光却只能照亮周围三尺范围,再往外就被黑暗吞噬了。
奇怪的是,那灯焰不是常见的橙黄色,而是一种诡异的青绿色,照在两人脸上,显得格外阴森。
余江凝神细听,隐约捕捉到从山谷方向传来的一阵似哭似笑的诡异声音,时远时近,让人毛骨悚然。
话虽如此,两人还是不自觉地往灯光明亮处靠了靠。
苏江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壶烈酒,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递给余江:\"暖暖身子。
酒入喉火辣辣的感觉,让余江稍微放松了些。
余江点点头,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进去据说连魂魄都会被吃掉,那死的痛不痛快不知道,反正是够彻底。
陆云虽然年轻,但在之前的交手中,展现出的心智和实力都不容小觑,按理说不该做出这种自觉后路的举动,连轮回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留。
夜越来越深,森林中的声响也越来越诡异。
时而像是女子的啜泣,时而又像是婴儿的啼哭,偶尔还会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却看不到任何活物的踪迹。
余江没有推辞,盘膝坐下开始调息。然而他刚闭上眼睛,就听到苏江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上面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在石碑表面缓缓蠕动。
更可怕的是,石碑下方那些骷髅头的眼窝中,竟然亮起了幽幽的绿光。
苏江急忙低下头,额头上已经布满冷汗:\"这鬼地方……真他妈邪门。
两人沉默下来,只听得见彼此粗重的呼吸声。
余江也咬牙道:“我们只需要熬到天亮,就能回去交差了。”
陆云身负重伤,又中了“腐心散魂毒”,在幽冥内丹和灵愈炽焰同时作用下,身体早已经不堪重负。
一进到山谷中,他就再也承受不住,陷入了昏迷。
等再醒来时,只觉得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被碾碎重组过一般。他艰难地睁开眼,视线里是一片模糊的黑暗,天早已黑了下来。
陆云撑起上半身,破碎的衣料摩擦着结痂的伤口,带来细密的刺痛。
他低头查看胸前的贯穿伤,幸好没伤到要害。但原本泛着幽蓝毒光的伤口,此刻被一层暗红色薄膜覆盖。
那是幽冥内丹吞噬完毒素,又被灵愈炽焰治疗后形成的奇特痂壳。
月光从嶙峋的岩缝间漏下来,像破碎的水银洒在满地白骨上。
陆云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刚才撑地的手掌,正按在一具骸骨空洞的眼窝处。
那具人骨保持着蜷缩姿态,指骨深深抠进岩缝,仿佛临终前仍在挣扎着爬向谷口。
连从不信邪的陆云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他踉跄着站起来,靴底碾碎了几根细小的兽骨。
随着视线逐渐适应黑暗,更多可怖的细节浮现出来:
岩壁上布满深浅不一的抓痕,某些骨架上残留着诡异的咬痕。还有几具相互纠缠的骸骨,其中一具的肋骨间插着另一具的臂骨。
夜风穿过石缝,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陆云突然僵住了。
他的后颈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像是有人正对着他的衣领轻轻呵气。
但当他猛地转身时,身后只有几株干枯的鬼手藤在风中摇曳。
就在他松口气的刹那,岩壁上的影子突然扭曲变形。
那些本应静止的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渐渐凝聚成一张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