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亵渎!无数由纯粹时之砂凝结成的巨大触手,如同从地狱深渊探出的魔爪,裹挟着磨灭万物的金色洪流,带着毁灭一切的咆哮,从四面八方、上下左右,朝着那朵爆发的玉白心莲和那缕凝实了一丝的残焰,狠狠绞杀、吞噬而来!砂砾的摩擦声尖锐刺耳,形成死亡的合奏!
栖心阁后院。
狂风如怒兽般嘶吼,卷着冰冷的雨丝和滚烫的魂火余烬,在小小的院落里疯狂肆虐。青石板地面蒸腾起氤氲的白汽,古井口喷涌的金色光索如同被激怒的巨龙,剧烈地扭曲、膨胀、收缩,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每一次伸缩,都牵动着整个栖心阁的地基在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狂暴的力量连根拔起!
光索深处,那朵由玉白、胭脂红、暗金三色交织成的灯塔虚影,在柳烟【技抵·肆·心衣·灵韵溯源·血魂共鸣·极致燃烧】的支撑下,爆发出刺穿风暴的光芒,牢牢锚定着归墟深处的坐标。
杜衡如同被钉在烧红烙铁上的磐石,整个人死死压在井边那光芒万丈、剧烈震颤的深红陶罐之上!归墟引渡】的力量被他催发到了极致,双臂肌肉贲张如铁,青紫色的血管根根暴凸,仿佛随时会炸裂开来!陶罐内壁流淌的金色剑痕与玉白胭脂红的并蒂莲纹路,此刻已经化为沸腾的熔岩,疯狂冲击着罐壁!罐壁上江屿泥胎影像指尖射出的那道金色光束,更是粗壮如柱,源源不断地注入井口光索,维持着那条通往归墟深处的狂暴通道!
“呃啊——!”杜衡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又被狂暴的能量瞬间蒸干。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通道彼端那两股微弱却顽强抵抗的存在,以及熵魔那铺天盖地、令人窒息的毁灭意志!陶罐滚烫得几乎要融化他的手掌,每一次光索的剧烈震颤,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灵魂上!
“杜衡哥!撑住!”林晚秋的呼喊在狂风中显得如此微弱。她和陈默一左一右,死死抵住杜衡的后背,试图分担那恐怖的压力。指尖,属于厨娘的【技抵·贰·味引·抚魂安魄】的微弱暖意,如同涓涓细流,不顾一切地渗入杜衡紧绷到极限的肌肉与心神,试图抚平那狂暴力量带来的撕裂痛楚。但这暖流在归墟引渡的磅礴伟力面前,渺小得如同杯水车薪。
陆离背靠着被雨水浸透的廊柱,脸色比纸还白,怀中的星盘黯淡无光,显然已无力再为通道注入星力稳定。他锐利的鹰眸死死盯着井口沸腾的光索和那三色灯塔虚影,嘶声喊道:“灯塔在晃动!柳姨的灵韵在衰竭!血魂共鸣是双刃剑!它在唤醒江屿,也在加速消耗柳姨的心魂!这样下去…灯塔熄灭只在顷刻!通道会崩塌!”
噗!
柳烟身体再次剧震,又一口心头血狂喷而出,尽数洒在手中那方早已被新旧血渍浸透的旧帕上!她枯槁的身形如同风中残烛,剧烈摇晃,全靠一股不屈的意志强撑着没有倒下。衣襟前那朵并蒂莲绣纹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疯狂地明灭闪烁!那维系着灯塔的三色光束,如同信号不良的灯柱,开始出现剧烈的抖动和闪烁!光束核心那朵胭脂红并蒂莲与暗金血印的虚影,也变得模糊不清!
“柳姨!”香婆婆佝偻着冲上前,枯瘦的手紧紧抓住柳烟冰凉的手腕,属于引魂香一脉的【技抵·壹·香引·定魄凝神】的微弱力量,试图稳住她摇摇欲坠的心神。但柳烟此刻燃烧的是心魂本源,普通的定神之力,收效甚微!
老槐瘫坐在湿冷的廊檐下,靠着柱子剧烈地喘息咳嗽,每一次咳嗽都带出血沫,浑浊的眼睛绝望地看着那明灭不定的灯塔,看着杜衡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看着柳烟惨白如鬼的面容。那方浸透江屿和自己鲜血的旧帕,似乎成了压垮所有人的巨石。
希望,在熵魔的反扑和柳烟心魂的急速燃烧下,再次濒临破灭!
就在这千钧一发、绝望再次笼罩的窒息时刻!
“让开!”
一个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奇特质感、仿佛金属摩擦的声音,穿透了狂风暴雨和能量轰鸣,清晰地传入后院每一个人的耳中!
众人猛地循声望去。
只见通往前院的回廊入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影。
那是个极其瘦削的男人,个子不高,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沾着油污的深蓝色工装。他面容普通,甚至有些木讷,唯有一双眼睛,异常明亮,瞳孔深处仿佛沉淀着无数精密齿轮转动的冷光,此刻正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井口那狂暴沸腾的金色光索,以及光索深处明灭不定的三色灯塔虚影!他肩上斜挎着一个老旧的、鼓鼓囊囊的帆布工具包。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手。
那是一双布满老茧、骨节粗大、指肚圆钝的手,看上去毫不起眼,像是常年做粗活的手。但这双手此刻却异常稳定,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他的右手正死死抓着一个约莫一尺见方的……青铜匣子!
那匣子古拙异常,表面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只有一种历经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