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要顶着风雪骑车去轧钢厂，江明又开始犯愁。虽说南锣鼓巷到厂里也就十来分钟车程，但这腊月天的西北风像刀子一样。不过年关最后一天上班，实在不好再找主任请假。
热粥下肚，身子总算暖和了些。李秀兰帮他裹好棉大衣，又给他戴上一顶栽绒帽。江明推着被冻成冰块的自行车出门时，车座上的雪簌簌往下掉。刚拐出胡同口，就见一个黑影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过来。
“江明！捎我一段！”许大茂扯着嗓子喊，呼出的白气糊了满脸。
“滚蛋！”江明一蹬踏板，自行车碾着雪泥窜了出去。
江明见他想爬上来，抬脚就是一脚。
“哎哎……江明你等一下！”许大茂慌忙躲闪，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踉跄着追了上来。
见这家伙死缠烂打，江明只好放慢速度。这天气路滑，也骑不快。
“有屁快放！”江明瞥见许大茂缩着脖子在雪地里狼狈的样子，不但没同情，反而讥讽道：“许大茂，你又不差钱，怎么连辆自行车都舍不得买？钱都砸女人身上了吧？”
许大茂急忙回头张望：“小江你可别乱说！让人听见还以为我……”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
江明咧嘴一笑：“哟，该不会是你家那位回来了吧？”见许大茂脸红不说话，他轻蔑地撇撇嘴：“果然被我猜中了。不是说要问事吗？快说，别告诉我你想蹭车——这鬼天气我一个人骑都打滑，你要敢上车我直接摔死你。”
许大茂讪笑着凑近：“哪能……我想打听打听，最近有陈雪如的消息吗？好几天没见她了。”
江明闻言露出怪异的笑容：“你不是早知道她在哪儿了吗？怎么还来问我？”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许大茂：“老婆在家还惦记别人，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
“你胆子不小，敢跑我这儿打听别的女人。”
“就不怕我告诉你媳妇？”
许大茂立刻嬉皮笑脸地靠近：“嘿嘿……我知道你不会。”
“陈雪如不是和你熟悉吗？你肯定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吧？”
江明一听是为这事，直接翻了个白眼：“走开！”
“我可没你那么闲！”
“你天天找不到她，我可是每天上下班的人，怎么知道她在哪？”
说完，他懒得再理，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走了。
许大茂还想追上去问，刚张嘴又闭上了。
他原本以为江明和陈雪如关系不错，结果接触后才发现两人只见过几面。
陈雪如似乎有事要江明帮忙，仅此而已。
“许大茂，问到什么没有？”
江明刚走远，胡同里就走出一个人，缩着脖子——正是傻柱。
“何雨柱，我又不是你的仆人！”
“帮你打探消息是给面子，别用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
“老子不稀罕！”
“你想打听江明的事，自己去问，我不欠你的。”
许大茂回头看了他一眼，满脸不屑。
“不欠我？哼……当初你和姓江的一起算计我，这笔账还没完呢！”
“要是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以后有你受的。”
“想在这院里安稳过日子？除非你改姓何！”
傻柱盯着他，冷笑着。
许大茂气得咬牙，拳头握得发响。
何雨柱昨晚突然上门，逼他联合对付江明。
他怎么敢答应？
江明是什么人，他许大茂可不敢惹。
但现在的傻柱更难缠——丢了工作后，整个人疯疯癫癫的，眼神阴森，让人心里发毛。
没办法，他只能暂时答应。
这才有了刚才那出戏。
“瞪什么瞪？以前我早收拾你了！”
“现在我的目标是江明。”
“识相的话，之前你和他一起算计我的事就当没发生。要是不配合……”
“别怪我不客气。”
傻柱冷冷地说完，转身钻进胡同，头也不回地走了。
“该死！”
许大茂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
现在谁都得罪不起。
如果不顺着傻柱的意思，谁知道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
他明显感觉到，这次回来的何雨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风雪中，一辆三轮车吱呀吱呀驶向南锣鼓巷。
车上坐着两个女人，中途还去商店买了些东西。
等她们到达四合院时，天已经黑了。
正是陈雪如和徐慧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