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泪打量这个无比狭小的公寓,从头顶的天花板到脚下的地板,到处是斑斑点点,破旧而凌乱,充斥着贫民窟肮脏粗俗的痕迹。
他忍不住想象,这把椅子断了腿,是那个alpha发火时砸断的吗?
床尾的地板发了霉,是她喝得醉醺醺回到家的呕吐物吗?
床头还有Omega使用的项圈,材质低劣颜色俗气,被粗暴地扯碎成两段,是她的情人吗……
浴室的水声断断续续,像催命的音符,他不知道当音符真正停下,浴室门从里面打开时,他会面临什么。
无论他怎么自欺欺人,他被打包送到这里的那一刻,这个女人就成了他的alpha,是他唯一能寻求庇护的人。
“吱呀”一声,门打开来,周渡一边胡乱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趿拉着拖鞋往外走,准备给自己倒杯水的时候,想起来自己的水杯昨晚被Omega挣扎时打碎了,于是转身大步往灶台边走去。
正在低着头默默洗碗收拾灶台的安映月吓了一跳,连忙往一旁躲去,又一次攥紧了衬衫下摆,仿佛这样就能抵挡住什么即将要发生的事。
周渡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造成了误解。
灶台,她就算要啃脖子,灶台这种地方也只适合啃鸭子的脖子好吗。
她在心里吐槽,脸上仍是活人微死的麻木,懒得说什么,从Omega身边绕过去,从柜子里重新拿了只碗,接了满满一碗水,一饮而尽。
安映月为她喝水时粗鲁的样子感到震惊,那水都沿着她的下巴淌到领口了,她居然拿手胡乱抹了一把,就丢下空碗走了。
“哐”的一声响,是周渡舒服地倒在床上的动静,四仰八叉的随性姿势和优雅没有任何关系,让安映月有些不自在偏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