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城里一绝。”
鹿彦祖面上带笑,客气拱手:“王娘子。”心里却明镜似的:这俩人眉来眼去,手指纠缠,要说没一腿,鬼都不信!
王寡妇浅浅一笑,对鹿彦祖颔首示意,又对薛夜柔声道:“二位仙师慢用,需要什么再唤我。”说罢,这才轻巧地将手从薛夜掌中抽出,转身离去,裙摆摇曳生姿。
薛夜目送那窈窕背影消失在帘后,才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给自己和鹿彦祖各斟了一杯灵酒。
鹿彦祖埋头吃菜,这菜肴确实美味,看来这王寡妇手艺真不是虚的。
薛夜啄了一口酒,嘿嘿笑道:“怎么样,师弟?师兄没骗你吧?这地方,菜色可是一绝!”
鹿彦祖从碗沿上方瞥了他一眼,含糊道:“菜是不错。不过我看师兄你,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也不只是来蹭饭这么简单吧?”
薛夜被点破,也不尴尬,反而凑近些,压低声音:“师弟果然是明白人。这王娘子啊,命苦。早年嫁过来没多久,男人就进山采药没了音讯,估计是没了。前些年,她那亡夫族里的兄弟,拿着不知真假的借据上门逼债,想逼她改嫁或者占了这院子。她一个弱女子差点就被逼得走投无路。师兄我那时刚好碰上,看不过眼,就出面周旋,帮她把那些破事挡了回去。所以……她现在一个人过活不容易。我偶尔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衬的。”
他说得冠冕堂皇,但那双发亮的眼睛彻底出卖了他。
鹿彦祖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青菜,斜睨着他,拉长了语调:“哦——?原来师兄还是位路见不平扶危济困的侠士。帮忙挡债……怕是连带着也想把这小院的女主人也一并关照了吧?”
“嘿嘿嘿……”薛夜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低笑,举起酒碗,“知我者,师弟也!来,喝酒!这等温良贤淑的良家女子,若能得其倾心,比起万花楼那些虚情假意的妖女,不知要好上多少!这才是正经道侣的路子!”
鹿彦祖想起他早上那副被采补了的虚样,再听他此刻这番高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举碗跟他碰了一下。
鹿彦祖瞥见他望着王娘子进屋背影那略显痴迷的眼神,心下更是了然。他凑近些,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不解问道:
“薛师兄,以你神鹤宗弟子炼气六层的修为,在这凡俗地界,若真想娶个寡妇过门,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她一个孤苦妇人,能有你这样的仙师依靠,怕是求之不得。何必这样……大费周折?”
“啧!”薛夜闻言,立刻回过头来,用一种你还是太年轻的眼神看着鹿彦祖,连连摇头。他咂摸了一口碗里的米酒,眯着眼,一副陶醉在某种境界中的模样,压低嗓门道:
“师弟啊师弟,你这想法,忒俗!忒没情趣!这男女之事,其中的妙处,岂是简单一个得到就能概括的?”
他伸出食指,在空中虚点着,仿佛在传授至高道理:“这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轻易得来的,嚼之如蜡,有什么滋味可言?”
薛夜说着,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扇窗户,窗纸上映出王娘子忙碌的窈窕身影。他脸上浮现出着期待回味和些许煎熬的复杂神情,嘿嘿低笑道:
“如今这般,若即若离,似有情又似无意。她感念我的恩惠,对我客气周到,却又守着礼数,不肯越雷池半步。我每次来,能得她亲手做的一餐饭,一个浅笑,偶尔触碰一下手腕,感受那瞬间的温软与躲闪……这心里头啊,就跟有只小猫爪子在那儿轻轻挠着似的,不轻不重,正好挠在痒处!”
他回味般地咂咂嘴,压低声音,带着炫耀的得意:“既享受这追逐的过程,又沉溺于这求而不得的微妙煎熬。这其中的滋味,嘿嘿,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呐!若是直接娶回家,成了枕边人,日日相对,哪还有这般挠心挠肝的乐趣?”
鹿彦祖听得目瞪口呆,看着薛夜这副沉浸在自我营造的情趣中无法自拔的样子,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师兄……你真是……会玩!”
他算是彻底服了。这位薛师兄,不光是老色胚,还是个深谙自我攻略、享受精神折磨的……恋爱脑!呸,你个老登!
薛夜却浑不在意,反而觉得鹿彦祖是榆木疙瘩不开窍,摆摆手道:“去去去,跟你这不解风情的雏儿说不明白。等你以后经历多了,自然就懂了。”
说罢,又美滋滋地呷了一口酒,继续望着那窗影发呆,脸上挂着那副痴迷笑容。
鹿彦祖摇摇头,不再理会这个老毕登,专心对付眼前的美食。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主要是薛夜在吹嘘自己如何润物细无声地关照王寡妇,鹿彦祖偶尔嗯啊两声应付。酒足饭饱,薛夜抢着收拾了碗筷——自然是送到厨房,又能趁机与王娘子说上两句话。
待薛夜心满意足地从厨房回来,两人便起身告辞。王寡妇送到院门口,对薛夜柔声道:“薛仙师慢走,鹿公子慢走。”目光在薛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