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彦祖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石晚晚身上。水珠沿着她光滑的脊背、紧致的腰肢、浑圆挺翘的臀线滑落,没入身下湿透的地毯。那蜷缩的姿态非但没能完全遮掩,反而更凸显出某种惊心动魄的曲线和脆弱的美感。尤其是那剩下一边在臂弯挤压下更显丰硕的雪白,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顶端的蓓蕾在冰冷空气中怯怯而立……那啥不受控制的昂起头来!
随即一股热流毫无征兆地猛地冲上鼻腔!
鹿彦祖下意识地一抹,指尖一片鲜红。
我尼玛流鼻血了!
一股巨大的尴尬瞬间冲散了他刚刚建立的“主宰”心态,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赶紧仰起头,手忙脚乱地想找东西擦拭,模样狼狈不堪。
而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以及那清晰无比、透过神魂联系传递过来的,混杂着强烈生理冲动、尴尬、羞赧的情绪,毫无保留地被石晚晚捕捉到了。
正沉浸在虚弱、痛苦和卑微中的石晚晚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明白了主人这反应是因何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意瞬间染红了她的耳根和脖颈。但紧随其后的,却是更深沉的委屈和认命般的悲哀。
果然……还是逃不过吗?
刚刚脱离死境,身体和灵魂还剧痛难当,就要立刻面临这样的命运了吗?虽然早已有所预料,献出一切包括这身躯本就是奴仆应有的觉悟,但事到临头,那份屈辱感和身为妖物的野性仍在微微刺痛着她。她银牙暗咬,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告诉自己这是活下去必须付出的代价,能侍奉如此深不可测的主人,或许……或许也不算太坏?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和不适,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柔顺,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讨好的颤音,低声道:“主…主人…若是…若是想要晚晚…晚晚…愿意伺候主人开心…只求主人…怜惜…”
说完,她甚至微微放松了蜷缩的身体,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闭上眼睛,长长的银色睫毛颤抖着,一副引颈就戮、任君采撷的模样,只是那微微抿紧的唇线和眉宇间一丝难以化开的屈辱,透露了她真实的心境。
“噗——!”鹿彦祖刚勉强止住的鼻血差点喷了出来。他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眼前这活色生香的场面和女子顺从的话语确实让他气血翻腾,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戳破心思的窘迫和……一丝莫名的不舒服。
“你把嘴给我闭上!”他老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擦着鼻子,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带着明显的慌乱和拒绝,“说的什么虎狼之词?我没那意思!”
这反应完全出乎石晚晚的意料。她愕然地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预想中急色的目光,而是主人那张通红的脸庞和写满尴尬、甚至有点气急败坏的眼神。那透过神魂联系传递过来的情绪,是纯粹的窘迫和拒绝,没有丝毫作伪。
他……他竟然拒绝了?
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的……嫌弃?
一瞬间,巨大的失落和更深的委屈如同冰水般浇灭了刚刚升起的那丝认命般的暖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自我怀疑和羞耻。自己……就如此不堪入目吗?连献上身体都被如此干脆地拒绝?
身为花魁的自信和身为妖族的傲气,哪怕已被打碎!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
银色的眼眸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她低下头,声音带着更明显的哭腔和自卑:“主人…是嫌弃晚晚…身子污秽…入不得您的眼吗?晚晚…晚晚虽非完璧,但…但也是精心养护的…” 她越说越小声,几乎要缩成一团。
鹿彦祖看着她这副样子,再感受到神魂那头传来的浓郁委屈和自卑,心里的那点尴尬反而被一种哭笑不得的情绪取代了。这妖女刚才还要打要杀吸人精气,现在居然因为被拒绝献身而委屈上了?这是什么勾八脑回路?真尼玛清奇。
他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些,带着几分无奈:“那个不是嫌弃你啊……哎呀,你先别瞎想,赶紧找衣服穿上!我可不是随便的人!”他眼神游移,不敢再往那白花花的身体上瞟,想办法转移注意力,不然这抬头的玩意一直充血多尴尬。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房间,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角落里那具早已冰冷、形容可怖的干尸——那个之前伺候他喝酒的侍女。
石晚晚正挣扎着,试图凝聚起一丝恢复过来的微弱妖力来蒸干身体并取来衣物,敏锐地注意到了主人目光的落点以及随之而来的一丝极其细微的……不适感?
她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这是什么。主人似乎不喜见此景象。她不敢怠慢,也顾不上身上的水渍和疼痛,立刻勉力抬起手,指尖凝聚起一点微弱的黑色幽光,对着那侍女的尸体轻轻一弹。
一缕黑色的火焰如同有生命般落在干尸上,无声无息地燃烧起来,不过眨眼间,就将那具尸体连同衣物烧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灰烬都没有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