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问道:“我杀了你师弟费彬,你不恨我吗?”
这句话明显是挑衅。
左冷禅一时愣住,不明白曹命为何提起这件事。
如果不说起,双方还能顺势周旋。
刘正风的事他已经放下,费彬的死也可以忍耐,只要东厂愿意帮他合并五岳剑派,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
但曹命偏偏要翻旧账。
左冷禅暗想,这里没有嵩山派的人在场,忍一忍又何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个不成器的师弟罢了。
“费彬技艺欠佳,行事又触怒了少东家,本就难逃一劫。
即使不是死于您手,凭他那狂傲的性格,迟早也会遭他人毒手。”左冷禅面不改色,“而且,这纯属意外,一场误会,左某怎会责怪少东家?”
费彬显然是被曹命故意所杀,左冷禅却硬说是误会。
这种言论,在其他门派中也极为罕见。
“但我还杀了前来送礼的丁勉。”曹命继续说。
这话显然是故意挑衅。
左冷禅额头青筋暴起。
他一再忍让,刻意回避这些话题,曹命却毫不领情,不仅不顺从,反而步步紧逼,直击他的痛处。
即使是泥塑之人也有三分土性,左冷禅这样的豪杰也难免心生怒火。
若非曹命身边有东方白,他早已按捺不住,与曹命一较高下。
“少东家,你究竟意欲何为?”左冷禅终于按捺不住问道。
他意识到,自己释放的善意,对方根本不接受。
“我意欲何为?”曹命面色一沉,“我助你统一五岳剑派,能得到什么好处?区区五万两银子的年俸?”
“我伯父在朝为官多年,收受的礼金何止五万两?”
“你们嵩山派自视甚高,屡次找我麻烦,你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想一笔勾销?”
“这未免太便宜你们,也太自大了。”
左冷禅一时愣住。
难道说,反倒成了嵩山派的过错?
费彬和丁勉都死于曹命之手,按理说人死债消,但曹命却坚持将责任推给嵩山。
左冷禅多年的忍耐,此刻也不由得脸色一沉。
“既然少东家对嵩山有如此成见,左某认为,还是冷静些为好,对大家都有好处。”
“不知少东家能否通融,让左某见一见曹千岁?”左冷禅不愿再与曹命多费唇舌。
想来想去,还是与东厂真正的掌权者当面交谈更为稳妥。
“想见我伯父?”
曹命冷冷道:“先看看你的实力是否足够。”
之前左冷禅突然出手,曹命立刻察觉到对方的意图。
现在对方态度缓和,并非因为曹命,而是因为东方白在场。
若东方白不在,左冷禅早已多次出手。
既然左冷禅能试探他的武艺,曹命自然也能试探左冷禅的深浅。
何况有东方白在旁,即便有意外,她也能出手相助。
“狂妄!”
左冷禅一声怒喝,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凌厉的剑花。
此刻他施展的是十七路嵩山剑法。
这门剑法在十多年前华山一战后,因嵩山派长老去世而逐渐失传。
自左冷禅掌管嵩山派以来,十年间不断精炼,剔除不够狠辣的招式、不够大气的姿势,最终使这套剑法趋于完美。
他虽未自创招式,却令嵩山剑法焕然一新。
即使他要为此剑法更名,江湖人士亦会心悦诚服——毕竟这剑法几乎由他一人复兴。
“万岳朝宗!”左冷禅挥剑直刺,剑光闪烁,剑气凌厉。
曹命同时怒吼,全身罡气翻腾,在风中轰鸣。
汗桖宝刀沿着难以捉摸的轨迹迎击,刀势稳重而刚强。
兵器相撞之际,两人内力同时注入兵器。
左冷禅脸色突变。
“你……你的内力……怎么可能!”他惊呼。
魔门中人进步神速,左冷禅尚能理解。
如东方不败所练的邪功,他相信必藏隐患。
但曹正醇虽名声不佳,其武学却是正统门派,师承少林。
若曹命要学,也应是正宗武学。
因此,曹命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雄厚内力,令左冷禅震惊。
少林内功以缓慢精进着称,修为越久,内息越绵长。
左冷禅不愧是武学奇才,稍一惊慌后,立刻弃剑,改用掌力对抗。
他最擅长的是寒冰真气,此真气独特,能以掌劲封住对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