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伦次:“我…我不是…它…它被您那化学武器吓尿了!童子尿…童子尿杀菌!说不定…说不定导电性更好?”他看着那几颗被“滋润”过的电池,心都在滴血,这玩意儿要是短路炸了,他和他家祖宗都得交代在这儿。
老k惊魂未定,抄起一大卷吸水卫生纸,像排爆专家处理炸弹一样,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凑近那摊“事故现场”。他先用镊子夹着纸,快速吸掉表面尿液,又用沾了工业酒精的无尘布反复擦拭被浇到的区域,鼻子几乎贴到电池上闻了闻,确认没有持续的短路反应和异味。他脸色铁青,检查了好几遍,才心有余悸地骂道:“妈的…算你小子和这吃货命大!这泡尿…歪打正着,量不大,没直接短路,反而…好像把刚才滴进去那点玩意儿激活得更匀了?”他狐疑地看着金属箱内部,又看看笼子里一脸无辜舔爪子的金元宝,最终骂骂咧咧地盖上了金属箱的盖子,拧紧螺丝。“放屁虫20…看来还得加个‘金元宝特供电解液’的隐藏属性!操!”
城市巨大的钢铁肠胃在夜晚依旧轰鸣。地铁三号线“幸福里”站出口,人流如同永不停歇的潮汐。巨大的“微笑支付,便捷生活”广告牌下,两台崭新的人脸识别支付终端如同忠诚的机械卫兵,矗立在自动售货机旁边,屏幕幽幽亮着,提示着来往疲惫的行人:“请面向摄像头,保持微笑”。
一个背着巨大编织袋、满脸风霜的中年民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近售货机,他太渴了,喉咙干得像沙漠。他摸出手机,屏幕碎裂得如同蛛网。他犹豫了一下,看向那台闪着幽光的终端。他努力地想扯动嘴角,但一天的沉重劳作早已榨干了每一丝力气,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滴!微笑验证失败!请重试!”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无情地响起。
民工脸上掠过一丝窘迫和烦躁,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再次努力。
嗡!
其中一台终端机内部猛地发出一阵低沉、短促、如同老式收音机被强干扰的嗡鸣!紧接着,它光滑的屏幕毫无征兆地剧烈闪烁起来!画面扭曲,色彩乱窜,那个提示微笑的黄色笑脸图标瞬间变成了一堆疯狂跳动的马赛克!
“滋啦——噼啪!”
一声更响亮的、如同电线短路的爆响从终端机内部炸开!一股刺鼻的、塑料烧焦的浓烈黑烟猛地从机器的散热孔和接缝处汹涌喷出!瞬间弥漫开来!
“啊——!着火了!”一个刚出站的白领女孩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咖啡杯差点脱手。
“怎么回事?爆炸了?”旁边等活儿的摩的司机惊疑不定地探头张望。
浓烟滚滚中,那台终端机屏幕彻底熄灭,机身内部隐约可见闪烁的橘红色火光,焦糊味刺鼻。人群惊慌地退开,形成一个真空地带。
混乱中,一个穿着蓝色工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身影,推着一辆看起来像是给自动售货机补货用的、带滑轮的小型金属储物箱,如同幽灵般迅速而自然地融入了骚动后退的人流,很快消失在通往旁边小巷的阴影里。金属箱的侧面,用黑色记号笔潦草地画着一个不起眼的、放屁的虫子简笔画。
“妈的!肯定是电瓶车自燃!早说了那些劣质电瓶不能进站!”一个闻讯赶来的、穿着地铁安保制服的大叔,看着冒烟的终端和周围惊魂未定的人群,一边捂着鼻子驱散烟雾,一边对着对讲机大声抱怨,迅速给这起“意外”定了性。他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另一台完好无损的终端机屏幕上,监控画面回放里,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台冒烟的终端在故障前几秒,旁边一辆违规停放的破旧电瓶车电瓶位置突然闪过一道极其短暂、几乎无法察觉的蓝色电弧光——那是老k设计的“障眼法”短路触发装置在起作用。
午夜时分。地铁口早已恢复平静,只有那台被烧得焦黑扭曲、散发着刺鼻焦糊味的支付终端残骸,像一块丑陋的伤疤,被黄色的警戒线围住,等待着第二天被清理。清冷的月光和远处霓虹的光污染混合在一起,给这片狼藉之地涂抹上一层冰冷的色调。
一个穿着深灰色羊绒大衣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警戒线外。秦瞳。他没戴墨镜,深邃的眼窝在阴影下显得更加幽暗。他无视了警戒线,如同行走在自家后花园般,轻松地弯腰钻了进去。动作优雅而精准,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他站在那堆焦黑的残骸前,如同一位严谨的考古学家审视着刚出土的文物。他没有触碰任何东西,只是微微俯身,目光锐利地扫过扭曲的金属外壳、烧熔的塑料部件、断裂的线缆。他从大衣内侧口袋掏出一支小巧的强光手电,按下开关,一道冷白、凝聚的光束射出,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切割着黑暗,在残骸的每一个细节上移动。
光束最终停留在一小片相对完好的、靠近机器底部散热格栅的焦黑地面上。那里,混杂着冷却的熔融塑料碎屑和灰尘的污垢中,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金色反光,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