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老纺织厂家属区旁的公共厕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糊味,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电子元件过热的塑料味。几个提着菜篮子的老太太捏着鼻子,对着门口墙壁上那张被水泡过又干透、皱巴巴的维修单(wh-)指指点点。
“哎呦,这味儿!比下水道反味还冲!”
“就是!这烘手机坏了一个多月也不见人来修!贴个单子糊弄鬼呢!”
“老王头说他上礼拜半夜起夜,摸到那烘手机外壳烫得能煎鸡蛋!吓死个人!”
抱怨声飘进了街对面“刘记包子铺”的二楼。周默、林柚和老k正挤在这间临时观察点里,窗帘只拉开一条缝。周默的耳朵捕捉到了“烘手机”、“烫”、“维修单wh-”这几个关键词,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这张单子,在洗车店泡沫大战那晚就出现过!
“目标公厕,烘手机异常高温,维修单号匹配。”周默压低声音,对着通讯器说道,“小乐,放‘嗅探器’!”
街角,穿着连帽衫、假装玩手机的陈小乐,不动声色地将一个伪装成口香糖罐的微型信号探测器滚进了公厕门内。探测器悄无声息地滑到那台贴着维修单、外壳发黄的故障烘手机下方。
“滴滴滴…”陈小乐的手机立刻收到警报。“默哥!柚子姐!功率异常!这破烘手机的实时功耗…堪比一台高配游戏电脑全速运转!它在疯狂耗电!绝不是在吹风!”
林柚立刻将探测器捕捉到的功耗波形图同步到笔记本电脑上,十指如飞地敲击键盘。“功耗峰值规律…间隔2分17秒一次,持续45秒…这不是机械故障的耗电模式!这是典型的高负载运算特征!
“计算?”老k凑过来,看着屏幕上那锯齿状的功率曲线,“一个烘手机能计算啥?计算怎么把屎烘干吗?”
林柚没理会他的粗口,眼神专注:“它在挖矿!加密数字货币挖矿!利用公厕的免费电力,运行asic矿机芯片!维修单是幌子,里面塞满了矿机和散热器!” 她迅速调出该公厕近三个月的电费记录,“电费支出是同类公厕的六倍!这些超额电费…全进了区环卫局一个叫‘绿洁环境服务公司’的账户!”
“绿洁?”周默立刻想起陈正内部资料里提到过,这家公司是绿洲疗养院旗下众多用于转移资金的空壳公司之一!“疗养院在用公厕挖矿洗钱?!”
“不止洗钱!”林柚调出全球最大的几个加密货币矿池实时流量图,手指在其中一条异常的数据流上重重一点,“看这个匿名矿池!算力排名最近一个月飙升!其算力来源的ip段,经过多层跳板伪装…但最终关联的物理位置热力图显示,密集覆盖本市所有由绿洁公司‘承包维护’的公厕点位!主任在利用遍布全市的公厕网络,搭建一个庞大的僵尸矿场!用市政的电,给疗养院的黑钱披上‘挖矿所得’的合法外衣!”
“妈的!真够下本的!”老k骂了一句,“那现在怎么办?举报他偷电?”
“偷电只是皮毛!”林柚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技术狂人的冷光,“打蛇打七寸!我要劫了他的矿池!” 她打开一个极其复杂的网络渗透工具界面,“这台烘手机就是突破口!它的控制芯片肯定连接着矿池的结算钱包和矿机管理后台!只要破解进去…”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化作残影。屏幕上,代表网络攻击的数据流如同汹涌的暗河,冲击着烘手机内部简陋的防火墙。
绿洲疗养院地下机房,雷主任正惬意地品着咖啡,看着大屏幕上代表“绿洁矿场”的算力曲线和不断跳动的比特币收益。简直天才!
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一个技术人员惊慌地喊道:“雷主任!w37节点异常!算力输出归零!节点…失联了!” w37,正是城西家属区那台烘手机的代号!
雷主任脸色一沉:“怎么回事?设备过热烧了?立刻远程重启!”
技术人员在控制台上一阵操作,脸色更白了:“不行!控制指令被…被篡改了!重启指令变成了…变成了…”
他话没说完,大屏幕上代表w37节点的状态栏,突然弹出了一行极其醒目、带着强烈挑衅意味的红色大字:
雷主任:“???”
紧接着,w37节点的控制界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接管,开始疯狂地、自动地输入一行又一行字符:
“噗!”地下机房里,一个年轻的技术员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在雷主任杀人的目光中死死捂住嘴。
“混账!!”雷主任气得浑身发抖,咖啡杯狠狠摔在地上!“是那个客服!林柚!她在戏弄我们!给我反向追踪!锁死她!我要她死!”
技术人员满头大汗地操作:“对…对方用了公厕网络做跳板,路径被污染了…还在…还在发消息!”
屏幕上,代表林柚的“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