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创意园区深处,废弃锅炉房的地下室弥漫着机油、铁锈和潮湿混凝土的味道。老k佝偻着背,额头的汗珠在昏暗的白炽灯下闪着光,他布满老茧的手指正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放屁虫”核心饼干盒里一根新焊接的天线。旁边的周默举着手机,屏幕上是林柚共享的园区内部监控盲区地图,眉头拧成了疙瘩。
“频率调谐…增益放大…被动接收改主动发射…他娘的,这‘k7-x’合金认的声波门牌号真够刁钻!”老k骂骂咧咧,用一把微型锉刀打磨着天线接口,“‘放屁虫’这破接收器,隔着一堵墙信号就飘得像鬼火!想主动怼回去干扰疗养院的控制信号,功率起码得翻三倍!可这破外卖电池…” 他踢了踢滑板车底盘上那三块串联的明黄色电池,“顶多再撑十分钟就得歇菜!”
周默的目光扫过地下室角落堆放的废弃零件和工具,心沉了下去。时间紧迫,疗养院和蜂巢的人随时可能包抄过来。没有足够功率的干扰源,他们别说破坏控制信号,连靠近那个疑似发射基站的艺术工作室都做不到。
突然,他手机一震,是陈小乐发来的加密信息,还附带了一段模糊的短视频。点开一看,周默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视频是在“毛茸茸星球”后间拍的。画面里,金元宝正把它那宝贝电路板从棉花窝里扒拉出来,抱在胸前,小舌头像刷油漆一样,卖力地舔着上面的金色触点。随着它的舔舐,旁边一个装满了给兔子吃的膨化苜蓿草颗粒的密封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变形,袋子表面紧绷得发亮!
“默哥!救命!元宝又在舔那破板子!我感觉它不是在磨牙,是在充电!或者…在解锁什么新姿势?!这袋子快爆了!我是不是该先穿个雨衣?!”陈小乐带着哭腔的语音紧跟而来。
周默看着视频里那个即将爆炸的草料袋,脑子里像被一道闪电劈中!能量…生物电…激活…金元宝的舔舐能激发芯片的次声波,那是不是意味着,仓鼠本身就是一个生物能量源?甚至是…一个活体声波调制器?
一个极其大胆、荒诞到近乎疯狂的念头蹦了出来。
“老k!”周默猛地抬头,语速快得像子弹,“元宝!金元宝!那只仓鼠!它能激活芯片发射次声波!如果我们…如果我们把它当成一个‘生物声波发生器’…把‘放屁虫’的干扰信号,通过它来调制放大呢?!”
老k手里的锉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像看疯子一样瞪着周默:“你…你说啥?用耗子…当功放?!”
“原理可能说得通!”周默飞快地解释,“元宝舔舐时产生的生物电和特定行为,可能触发了芯片的某种共振模式!我们不需要理解全部原理,只需要利用这个‘开关’!把‘放屁虫’生成的对抗信号,想办法‘喂’给元宝正在舔的芯片!让它用疗养院自己的‘钥匙’,去干扰疗养院的‘锁’!”
老k浑浊的眼睛里,技术狂人的火焰“腾”地烧了起来。他死死盯着周默手机里还在舔电路板的金元宝,又看看自己手里简陋的“放屁虫”,脸上的皱纹像干涸的河床一样抽动着。
“疯子…他娘的…天才!”他猛地一拍大腿,花白头发都颤了几颤,“生物调制…活体转发器!这路子野得没边了!试试!死马当活马医!” 他立刻扑向工具箱,翻出几根更细的导线和微型鳄鱼夹,“快!让那小子把耗子和‘钥匙’送过来!要快!还有…带一包它最爱的小鱼干!重赏之下必有勇鼠!”
创意园区东南角,一间挂着“幻影陶艺工作室”牌子的平房外,周默和老k像两个准备偷窥的贼,躲在茂密的冬青灌木丛后。空气里飘散着隔壁咖啡店的焦香和…一股隐隐约约的、不太美妙的味道。不远处,一座外墙贴着卡通蘑菇图案的公共厕所,在夜色中亮着灯。
老k怀里抱着一个临时改造过的宠物外出笼。笼子里铺着厚厚的棉花,金元宝正抱着那块电路板,黑豆眼警惕地打量着外面。笼子外面接出了几根细导线,连着一个体积缩小但结构更复杂的饼干盒——这是“放屁虫pro ax 生物调制版”。老k紧张地调整着盒子上几个旋钮,饼干盒发出低沉的嗡鸣,金元宝似乎感应到什么,舔电路板的动作更快了。
“信号源就在里面!最强点!”老k指着陶艺工作室紧闭的卷帘门,声音压得极低,“‘放屁虫’和元宝的‘生物功放’已经耦合了!但功率还是差点意思…隔着墙和门,干扰强度不够撼动里面的发射器!得再靠近!或者…找个能共振放大声音的玩意儿!”
靠近?卷帘门紧锁,窗户也被厚重的窗帘挡死。周默的目光扫视四周,最后定格在那座亮着灯的蘑菇公厕。公厕外墙贴着光滑的瓷砖,内部结构…尤其是男厕,通常都有大面积的硬质墙面和封闭空间,简直是天然的共鸣箱!而且,公厕距离工作室侧墙,不到五米!
“公厕!”周默当机立断,“把‘放屁虫’放进去!用里面的空间和墙面反射放大干扰声波!”
两人如同夜行的狸猫,借着灌木的掩护,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