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子?派出所那边完事了?王阿姨没真让我赔她那破音响吧?老子可是救了她老命…”老k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音里还有焊枪滋滋的噪音。
“老k!”周默打断他,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立刻!马上!带上你那个…那个能看最细东西的‘破镜子’!来我家!快!我中招了!蜂巢的贴纸…在我肉里…长东西了!在动!”他语无伦次,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
电话那头,焊枪的滋滋声瞬间停了。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两秒。
“……操!”老k只骂了一个字,声音陡然变得如同淬火的钢铁,“定位开着!十分钟!不,五分钟!给我挺住!别碰它!”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周默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右手死死按住左手腕上方,试图压制那里面活跃的恐怖存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毛巾之下,那个冰冷微小的金属尖刺,似乎又往外拱动了一丝丝。每一次微不可查的蠕动,都像一把冰冷的锉刀,在刮擦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时间,从未如此缓慢而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