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的电击枪。
“就是要找死!”周默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但不是我们死。是蜂巢精心编织的‘幸福’假象,得死一死!”他动作麻利地将发射器连接到大功率功放,又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特制的音频播放器,里面只存储了一首曲子——弗雷的《葬礼进行曲》。“这首曲子,慢板,低沉的弦乐和管风琴,核心频率与《微笑曲》的主频高度重叠!但情绪…天壤之别!我们用它做‘载波’,把我们的‘哀乐’…寄生在蜂巢的‘圣歌’频率里送出去!用共振…撕开它的糖衣!”
他启动了播放器。低沉、缓慢、充满肃穆哀伤气息的弦乐前奏,如同沉重的脚步,在狭小的水箱间响起。周默双手飞快地在功放和分析仪上操作着,调整着发射角度、功率,最关键的是——实时分析着《微笑曲》的波动,精准地将《葬礼进行曲》的信号调制到与目标喇叭群当前主频完全一致、但相位相差180度的状态!如同将两股力量相等但方向相反的波,精准地对撞在一起!
“相位锁定…功率加载…3…2…1…发射!”
周默猛地按下了功放输出开关!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股无形的、带着特定频率和相位的强大声波,如同出膛的炮弹,穿透百叶窗格栅,跨越一百多米的距离,精准地“砸”向喷泉广场上空那几个最大、最响的《微笑曲》广播喇叭!
奇迹发生了!
喷泉广场上空,那原本甜腻得令人作呕的《微笑曲》,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掐住了脖子!旋律瞬间扭曲、变调!悠扬的笛声和小提琴变成了破锣般的哀鸣!欢快的节奏被拖拽、拉长,变成了沉重、拖沓、如同送葬队伍行进的鼓点!更诡异的是,其中夹杂进了清晰可辨的、属于《葬礼进行曲》的低沉弦乐和呜咽般的管风琴声!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同一个频率上激烈对撞、撕扯!形成了一种极其怪诞、令人头皮发麻的混响!不再是甜蜜的“微笑”,也不是纯粹的哀伤,而是一种扭曲的、如同地狱传来的…哀乐版《微笑曲》!
广场上稀疏的行人全都愣住了!脚步停下,茫然地抬头寻找声音来源。脸上那强行维持的“微笑”面具纷纷破碎,露出底下真实的错愕、惊恐和不适。这声音像冰冷的爪子,挠在人的心尖上。
“什么鬼声音?”
“难听死了!蜂巢喇叭坏了?”
“我怎么听着…像哀乐?”
“汗毛都竖起来了…快走快走!”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捂住了耳朵,有人加快脚步想逃离这片诡异的声场。
然而,更荒诞的一幕上演了!
就在广场边缘那片开阔地——原本是广场舞大妈们的专属领地——此刻,一群穿着鲜艳运动服的大妈,正像往常一样准备开跳。她们手腕上的蜂巢环带忠实地过滤着她们对“哀乐”的抱怨(只能发出困惑的“喵?”声)。但当那扭曲的、节奏被强行拖慢拉长的“哀乐版《微笑曲》”笼罩下来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身体是有记忆的!
领舞的张阿姨,一位身材微胖、舞姿永远充满生命活力(或者说用力过猛)的大妈,听着那缓慢、沉重、却依旧带着《微笑曲》骨架的节奏,身体里的舞蹈基因被强行激活了!她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茫然,再到一种近乎悲壮的认真!
“姐妹们!”力想喊话,但环带只让她发出“喵呜~(姐妹们~)”的萌音。但这不妨碍她用肢体语言表达!她猛地一挥手,做了个“预备——起!”的夸张手势,然后,就在那肃穆哀伤的背景音中,带领着她的“喵喵队”,跳起了她们最熟悉的广场舞!
只是,动作完全变味了!
原本热情洋溢的“凤凰展翅”,变成了慢动作的、如同拖着沉重镣铐的“病鸟垂翼”;欢快的小跳步,变成了沉重拖沓的“老牛犁地”;充满活力的扭胯,变成了僵硬的、如同关节生锈的“木偶摇摆”…一群穿着鲜艳衣服的大妈,在哀乐般扭曲的《微笑曲》伴奏下,跳着慢半拍、沉重无比的广场舞!那画面,充满了极致反差和黑色幽默的荒诞感!
张阿姨跳得格外投入,眉头紧锁,仿佛在完成一项庄严的仪式。一个转身动作,她明显感觉节奏不对,动作卡不上点,气得她对着空气(想骂音响)用力跺脚,嘴里发出愤怒的:“喵嗷!喵喵喵!(什么破节奏!跟不上了!)”
旁边一个阿姨也跳得浑身别扭,对着张阿姨比划着,嘴里“喵呜喵呜(慢点慢点)”,试图跟上那被强行降频的、如同卡带的节奏。
水箱维护间里,周默紧盯着分析仪屏幕。代表《微笑曲》的橙色能量带正在被一股代表《葬礼进行曲》的深蓝色能量剧烈地干扰、撕裂!目标区域的声压级在下降!混乱度在飙升!有效!他的“降频”武器,成功地在这片甜蜜的毒雾里撕开了一道口子!制造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