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出了林府,指尖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阳气暖意,他朝着省城西南的岚乡镇走去。
林家那点家产被他用黑气裹着收在袖中,然后放进了尘封已久的系统背包里。他知晓岚乡有座义庄,石坚多半在那里,此次绕路过来,就是想过去打个招呼,顺便让他看看自身的尸气。
城外的路比城里的石板路难走些,满是碎石和杂草,萧承脚步轻快,身影掠过之处,只惊起几只停在草叶上的蚂蚱。不过一个时辰,岚乡镇的轮廓就出现在眼前,镇子不大,入口处立着一块青石碑,上面“岚乡”二字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却依旧清晰可辨。
他顺着镇口的小路往里走,沿途的村民大多扛着锄头往家赶,见了萧承这张生面孔,也只是好奇地瞥了两眼,没多打听。义庄在镇子最西边,孤零零地立在一片槐树林旁,墙体斑驳,屋顶铺着的瓦片有些已经碎裂,远远望去,透着几分冷清。
萧承走到义庄门口,抬手敲了敲那扇掉漆的木门,“咚咚”的声响在寂静的傍晚格外清晰。没等多久,门就被从里面拉开一条缝,一个穿着蓝裙的女子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几分警惕,见了萧承的模样,才稍稍放松了些。
“女子声音温和,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萧承你怎么来了?
萧承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熟稔:“阿兰姐,我找石坚师兄。”
“阿兰姐眼睛一亮,连忙推开木门让他进来,“快进来坐,只是不巧,你师兄出去了,说是镇东头的张家闹鬼,要去看看。”
萧承刚迈进门,就听到里屋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姑娘跑了出来,约莫四五岁岁的年纪,穿着粉色的小袄,手里攥着一个布娃娃,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怯生生地躲到了阿兰姐身后。
“这是师兄的女儿,星晚吧?”萧承看着小姑娘,眼底难得掠过一丝柔和——上次见她时,还是个刚会走路的小不点,如今都长这么高了。
阿兰姐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轻声道:“可不是嘛,这孩子怕生,见了生人就躲。星晚,快叫叔叔。”
星晚从阿兰姐身后探出头,看了萧承一眼,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小声嘟囔了一句“叔叔”,声音软乎乎的,像似的。
萧承应了一声,目光扫过义庄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几棵青菜,墙角堆着些干柴,和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个挂在屋檐下的风铃,风一吹,就发出“叮铃”的声响,冲淡了几分义庄的冷清。
“石师兄去了多久了?”萧承问道,他能隐约感知到镇东头传来的阳气波动,还夹杂着几分微弱的鬼气,想来是石坚在和鬼物周旋。
“刚走不到半个时辰,”阿兰姐端来一杯温水递给他,“张家今早来报的信,说家里的孩子总半夜哭,还说看到了穿白衣服的女人,你师兄担心出事,吃过午饭就过去了。”
萧承接过水杯,却没喝——僵尸本就不需要饮水,只是不想驳了阿兰姐的好意。他指尖轻轻碰了碰杯壁,冰凉的触感传来,刚想开口说要去看看,就听到镇东头的方向传来一声大喝,紧接着,便是一阵鬼哭狼嚎。
“这是……”阿兰姐脸色微微一变,有些担忧地看向镇东头的方向。
萧承放下水杯,站起身:“阿兰姐,我去看看师兄,免得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义庄你多照看。”
“哎,好!你路上小心点,你师兄虽然本事大,但那些鬼物也难缠!”阿兰姐连忙应道,看着萧承的身影快步走出义庄,心里却有些诧异——这萧承走路的速度却快得惊人,转眼就没了踪影。
萧承出了义庄,脚步加快,周身的气息微微散开,能更清晰地捕捉到鬼气的位置。镇东头的张家是座青砖瓦房,此刻院子里围了不少村民,都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嘴里还小声议论着什么。
“快看!那不是石道长吗?”
“老天,那些是什么东西?飘在天上的!”
“石道长可得加油啊,别让那些鬼东西害了张家的人!”
萧承挤过人群,站在最前面,抬眼望去——张家的院子里,石坚正站在中间,穿着一身灰蓝色道袍,身形挺拔,脸上满是严肃。他的对面,飘着五只鬼物,有男有女,个个面色青黑,长发披肩,周身萦绕着黑色的鬼气,正龇牙咧嘴地朝着石坚扑去,嘴里发出凄厉的嘶吼。
那几只鬼物显然是积怨已久的厉鬼,鬼气比寻常鬼物强盛不少,扑动的时候,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阴冷起来,院子里的几盆花草瞬间枯萎,叶子一片片掉落下来。
石坚却丝毫不惧,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双手握拳,指节泛白,周身隐隐有金色的阳气涌动。“孽障!竟敢在岚乡作祟,害人性命,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收了你们!”
话音落下,石坚身形一晃,竟直接朝着最前面的那只女鬼冲了过去。那女鬼尖叫一声,伸出惨白的爪子,朝着石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