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去找下刘叔,昨天说好的也没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林晚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往厨房里走。
顾凛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一股暖意流过。
林晚心情极好,正哼着小曲洗碗,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林晚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手里的动作一顿。
但闻到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味道,林晚的脸不受控制的开始升温。
她本能的挣扎了一下:“顾凛川,你干什么呀,不是让你去睡觉吗?”
顾凛川环在林晚腰间的手紧了紧,把头埋在林晚的颈窝,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就像是有魔力,能让安抚他内心的愤懑。
半晌顾凛川闷闷出声:“媳妇,让我抱一会。”
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听得林晚一阵心疼。
她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
手里的动作却是不停。
三个碗一会儿工夫就洗完了,林晚擦了擦手。
感觉身后的人没有松手的迹象,有些无奈,“顾凛川,你快回屋睡觉吧。”
顾凛川松开了手,林晚刚要转身,一股失重感袭来。
顾凛川居然把她打横抱起,快速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啊——”
林晚下意识的抱住了顾凛川的脖子,“你干什么呀,快放我下来!”
顾凛川的动作很快,说话的工夫已经走进了卧房。
“你也睡一会儿吧,”他一边说,一边用脚后跟将门轻轻勾上,“今天又是吵架又是打人的,肯定也累了。”
顾凛川小心翼翼地将林晚放在床上。
林晚刚想说自己不累,顾凛川已经欺身而上,躺在了她的身侧。
长而有力的手臂一揽,林晚就莫名其妙地躺在了顾凛川的怀里。
林晚的脸已经烫得能煎鸡蛋,心也快跳出嗓子眼了。
自从她上次“发酒疯”后,她晚上睡觉也不再那么拘谨。
一向睡觉不老实的她,总是会在半夜无意识地滚到顾凛川怀里。
可是在清醒状态下睡在顾凛川怀里,还是第一次。
林晚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顾凛川的呼吸很沉。
洒在她耳廓的气息,就像带着电流窜过全身。
他身上好闻的皂角味混合着独有的男性气息。
更是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
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两颗心跳的声音。
林晚能感觉到,顾凛川的身体虽然温暖,却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不是在休息,更像是在寻求一个可以暂时停靠的港湾。
心底那点羞涩和慌乱,慢慢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取代了。
她轻轻动了动,想换个姿势让他更舒服些。
“别动。”
那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又低又哑,震得她半边身子都麻了。
箍在她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林晚僵住了,一动不动。
她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上那块微微翘起的墙皮,好像要把那块墙皮看出个洞来。
屋子里静得可怕。
除了两道交错的呼吸,就只剩下心跳声,一声重过一声,分不清是谁的。
顾凛川身上的那股紧绷感,透过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递过来。
那不是放松,更像是一根拉到极致的弦,随时都可能崩断。
时间一点点流走,久到林晚被压着的手臂都开始发麻。
就在她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埋在她颈窝的男人忽然动了动,呼出的热气烫得她一缩。
“爸决定,和顾琴断亲。”
林晚的呼吸一滞。
她知道“断亲”这两个字的分量一点都不轻。
在这个注重家族和脸面的年代,公开断绝关系,比把人送去劳改还要严重。
那是从根本上,否定一个人的存在。
她伸出手,轻轻覆在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上,一下一下,安抚地拍着。
“既然爸已经做了决定,我们就应该尊重他。”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活着的人更重要,不是吗?”
她的动作很轻,温柔地落在了他紧绷的神经上。
顾凛川紧绷的肌肉,在那轻柔的拍抚下,一点点松弛下来。
胸口那股憋闷的恶气,也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缓缓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