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情书……”林蔓凝的声音欲拒还迎,带着羞涩。
“就是……就是当年宴舟生日,我随手画的一幅画而已,偶然看到宴舟的样子,很有感觉就随手画下来了,然后夹在礼物里送他的,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宴舟竟然还留着,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阳台外传来几声心照不宣的哄笑。
“哟!快让我们看看凝姐的画!”
陆骁更是大声道:“宴哥,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凝姐的心意珍藏到现在?难怪看不上家里那个!”
又是一阵哄笑,她站在原地,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沉宴舟的声音,甚至连一句否认或者解释都没有。
这种沉默,在此刻无异于默认。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双腿就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然后猛地掀开帘子,冲了出去。
一股刺痛猛地窜了上来。
若是以前,她或许会忍下这份屈辱,默默走开,独自消化这份疼痛。
但现在不一样了,自己命不久矣,这个时候反而让她对许多事都通透了许多。
与其象过去三年那样隐忍至死,不如趁着还活着,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她受够了!
双腿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她猛地掀开那厚重的丝绒窗帘,冲了出去!
阳台上的几个人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谈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林蔓凝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不由得轻呼一声,脸上那抹红晕和娇羞尚未褪去。
但当她看清来人是阮知微时,她的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得意。
看着样子,阮知微应该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具体听到了多少并不重要,只要能让这个女人心里不舒坦,让她痛苦,让她失态,那就值了。
这么想着,她忽然就放松下来,眼底的恶意转瞬即逝,但很快就化为惊慌和无措,然后下意识地往陆骁身边靠了靠。
她手中还拿着那幅画,但却并没有刻意想把画收起来,而是大方地拿在手里,“不经意”地将画纸稍微往外倾斜了一个角度,确保阮知微能够看清。
阮知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只一眼,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画上的线条以及勾勒出的侧脸轮廓,是几年前的沉宴舟。
那是三年前,她怀着满腔爱意,偷偷为沉宴舟画下的一幅素描肖象!
那是他们爱恋的见证,是她珍藏心底的宝贝!后来这幅画不翼而飞,她懊恼了许久,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
一股怒火猛地冲上头顶,还夹杂着被沾污的恶心感,直接将她的理智彻底烧灭!
林蔓凝竟然敢说……这是她送给沉宴舟的生日礼物?!
这个女人!她不仅觊觎她的丈夫,连她曾经付出的真心也要偷走?!还要拿着她的心血,在这里作为她和沉宴舟之间“情意”的证明,接受这些人的调侃和起哄?!
真是……恶心到了极点!
阮知微死死盯着林蔓凝,因为愤怒眼框微微泛着红,连沉宴舟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甚至沉宴舟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也全然不知。
阮知微死死地盯着林蔓凝,因为极致的愤怒,眼框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身体都在细微地颤斗。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这个虚伪的女人和那幅被窃取的画占据,甚至连沉宴舟是什么时候来到阳台,此刻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都浑然未觉。
她开口,声音无法抑制地颤斗,从齿缝里挤出每一个字:“林蔓凝!你还要不要脸?!你不是一直立着为亡夫守节的贞洁烈女人设吗?为什么每天都在处心积虑地打着别人丈夫的主意?!你给程野画过画吗?他尸骨未寒,你就忙着给别的男人送画了?!什么生日礼物?那明明是我画的!是我的画!”
“阮知微!”陆骁猛地打断她,满脸厌恶地上前一步,挡在林蔓凝身前,完全将她保护在身后,“你他妈发什么疯?!自己留不住男人,就跑来象个泼妇一样撒泼?!凝姐跟宴哥之间的事,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还你的画?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会画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滚!”
他的话毫不留情,身后那些公子哥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
阮知微只觉得浑身都有些发冷,明明她才是那个受害者,可是此时,她却好象才是那个破坏气氛的小丑。
沉宴舟站在后面,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唇线抿紧。
他刚才的沉默,只是懒得应对陆骁等人的起哄,并非默认。
但此刻,阮知微这般不管不顾地失控……
林蔓凝适时地拉了拉陆骁的衣袖,抬起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努力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