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程老师费心关照我家清清。”宣示主权的意味,笑着对程向风开口道,“接下来的日子,我会亲自照顾他。”
“不客气,霍上将。”程向风面对霍迟的眩耀,依旧泰然自若,“正清很乖,并没费心。”
话音落下。
程向风去水吧给自己倒了杯水,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泡水糖块丢进水杯里,空气里瞬间炸起清新的苹果香气。
他背靠着吧台,目光缓缓地打量着两个人。
程向风似乎对他们夫妻之间悬殊的身份并未感到惊讶,反而对沉正清的欣赏之意更加浓厚,坚定地认为霍迟能攀上他徒弟才是祖上烧了高香。
沉正清顾不上程向风的眼神,而是疑惑对霍迟道:“不是封闭式比赛嘛,你怎么可以住进来的?”
“我作为家属,当然可以申请照顾你。”霍迟握住沉正清的手,将一张冰凉的卡片交接到他的掌心里,“不仅如此,我们还要搬出去住,以免打扰程先生休息。”
沉正清捏着漆黑如镜,鎏金边框的房卡。
他们夫妻之间确实应该和程向风避嫌,省得程老师尴尬,但是…沉正清又担心他今天情绪不对,发生意外。
oga顿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霍迟看出沉正清的迟疑,自然也十分清楚他重情重义的性格,于是在订房间之前就帮他扫清了担忧:“不用担心,就在程老师隔壁,还是可以互相照应的。”
沉正清松了口气,那确实两全其美了!
他攥紧了房卡,抬眼去看正垂着视线喝水的程向风,低声开口:“程老师,我想…”
“你们夫妻团聚,是该好好交流感情。”程向风莞尔,安慰沉正清道,“不用担心我。”
“那您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程老师。”
程向风点头。
等着两个人客套完毕,霍迟迫不及待地拎起沙发上的蓝色背包:“走吧。”
“你连背包都收拾好了?!”
他进门这么久,刚留意到自己的背包。
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被霍迟收拾整理过。
“你累了一天,这种小事儿当然是要交给我来做。”说着,霍迟一个肩膀背着沉正清的背包,一只手拉住他的掌心,与人十指紧扣,“我们走吧,和程老师说再见。”
沉正清:“……”
教育幼儿园小孩呢?
不过他还是乖乖地和程向风互道了晚安。
霍迟迫不及待地拽着沉正清离开。
房间里少了只狐狸和小白兔,顿时间显得格外地空荡死寂,程向风耳边安静到落针可闻,只回荡着自己轻浅的呼吸。
他捧着水杯,缓步走去沙发旁,身体突然脱力地跌坐在柔软的坐垫上,如影随形的孤独瞬间包裹起程向风的身体,舔舐着他已经结痂的伤口。
时间象是又穿越回到了两年前——他独居国外时那段灰暗又潮湿的日子。
他艰难地喘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视线轻轻地摸索着彩色的糖体,各色颜色交织融合形成一个勾魂摄魄的甜蜜旋涡。
咚咚——
门板上冷不丁地传来声响。
程向风担心是沉正清落下了东西又去而复返,他赶紧起身到门前,毫不尤豫地拉开了房间门:“清……”
比沉正清高大一倍的男人突然挤进门缝里,手掌扒住门板,居高临下望着程向风:“能聊聊吗?”
“没什么好聊的。”
程向风不顾对方的安全,憋足了力气推着门,满脸带着一股即便是把人挤成肉饼也要将他拒之门外的决心。
“别这么冷漠啊。”男人的力气显然比程向风大得多,稍一用力就轻而易举地将门板又推开了几分,“未免太无情。”
“既然席先生多情,不如分给会所里的少爷雨露均沾。”程向风冷眼瞪着对方,凶巴巴地威胁,“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报警?”席聿笑着看程向风,“从我家的产业里来抓我?”
程向风被彻底惹怒。
整张脸气得通红,恨得牙根痒痒,盯着席聿的狠恶目光恨不得将他撕个稀碎,再丢去乱葬岗喂狗了事。
“你是老板又能如何!我是交了钱的客户,帝国法律也要保障我的人身安全!”
席聿:“可是如果警察知道…你是我哥呢?”
程向风身体如触电般,怔愣了一瞬。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密语,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悲痛往事像漫天的雪花片一样铺天盖地地覆盖着他的整个世界。
席聿借机挤进房间里,砰地一声,反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