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宸听完,嘎巴一下就死那儿了。
剩下霍迟盯着光屏等了许久的回应,他的表弟太不靠谱,等了足足十分钟也没有回信,浪费他十分钟。
有这个时间都能够把碗给刷掉了。
沉正清出来就看到霍迟紧绷着一对剑眉,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象是对于什么苦恼百思不得解,越深究反而越痛苦。
“霍上将?”沉正清尤豫了一下,还是主动过去坐在霍迟对面的位置,关切地询问他说,“您身体不舒服吗?一直皱着眉心。”
霍迟出游的思绪猛地被拽回,石雕般的凝固的男人终于有了生机,霍迟收起通信器,眉眼舒展带着柔和:“身体还好,只是遇到了一些困难。”
沉正清立刻忧心忡忡起来,压着声音轻轻地问:“什么困难?我能帮得上忙吗?”
霍迟立即端坐起来,后脊挺直如松如竹。
他打开了尘封上千年的古老故事书,切入一个耳熟能详的枯燥开头:“我有一个下属,他遇到一件很苦恼的事情。”
话音落下,霍迟目光灼灼地望着沉正清。
沉正清安静地倾听:“然后呢?”
霍迟:“他正在追求一个oga。”
“那位oga温良可爱、端庄又乖巧,但他受过很严重的创伤,胆小的像只小兔子,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吓得栗栗危惧。”
“他不敢面对自己的情感,又总是下意识地回避别人的情意,他徨恐害怕、敏感自卑、自我价值感薄弱,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真诚的感情降临在他身上。”
“正清,如果这个oga是你的话。”
“我该怎么帮你?”
沉正清已经完全代入了霍迟描述中的oga,每一个字他都足够感同身受,沉浸到完全忽略了霍迟最后自我剖白的心意。
“如果是我的话…”沉正清沉思了许久,解出一局死棋,“一定要非我不可吗?”
霍迟认真地点头,一字一顿,格外珍重:“对,非你不可。”
沉正清犯难。
他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创伤,自然也没有思索过合适的疗法。
“那可能心病需要心药医。”沉正清歉意地笑笑,“抱歉霍上将,我也没办法给您具体的解决方法。”
霍迟靠在沙发上思忖了良久。
“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
是他的过错,所有的不安全感都是他给的爱不够多、不够热烈、不够深刻。
而且,二十多年的沉疴痼疾不可能在短短数月之中恢复如初。
沉正清有些自责:“我没帮上什么忙。”
霍迟探着身体伸长手臂,揉了揉沉正清的发丝:“别叹气,你帮了大忙。”
他最开始的本意也不是要沉正清出主意。
而是带他触摸清楚自己的内心。
两个人之间各怀心事,时光仿佛再次陷入凝固状态,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只有古式挂钟指针微微走动声,唯一昭示着这个世界还在正常运转。
咚咚——
敲门声响起来。
工作人员说明来意,需要采集沉正清的血液样本送去检查,确认他没有吸食违法药剂。
沉正清很配合地露出手肘。
结果巨大无比的针头直接让他两眼一黑。
这完全是畜用的吧!
一针下去能把他血管扎爆炸的程度。
沉正清故作淡定地闭上眼睛,实则已经控制不住腺体中的苹果香气飘散出来,淡淡的,即便紧张摆在明面上,但依旧一声不吭。
下一秒,沉正清被一股温柔的力量包裹。
白兰地安抚着他的紧张情绪,霍迟的手遮住他的眼睛,低声开口安慰:“放心,不会给你用那么大的针。”
“…好。”沉正清无条件地相信霍迟。
但是被针头刺入的疼痛感还是让他倒吸一口气,咬着舌尖,忍着疼,直到工作人员抽满了三管血液。
沉正清全程没看到对方用的是什么针。
但是最后他叫住了工作人员,非常礼貌地问出一个邪恶的请求:“请问,那款最大的针可以给宋晏舟用吗?”
工作人员愣住:“……”
纯恨夫妻啊?
霍迟手掌抵着嘴巴,忍住唇线没有上扬。
工作人员有些尴尬,但最后还是收拾清楚了情绪,礼貌地开口:“我们得按规定做事,不好意思,先生。”
沉正清有些失望。
工作人员收拾好了样本就快速离开房间送检,临走前叮嘱沉正清不要随意出门。
原定第二天下午出检测结果。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