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微凉的手指再次触碰到他结实的胸肌时,两人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在极近的距离交汇。
云天的眼神深邃,带着经历大战后的疲惫,以及一丝未曾完全敛去的、如同深渊般的冷冽。
但此刻,那深渊底部,似乎映照着跳动的烛火,也映照出她微红的脸庞和闪烁的眼眸。
白芷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他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仿佛能看透她强装的镇定,看穿她心底那份压抑的关切与更深层的情愫。
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视线,手指的动作也顿住了。
就在这时,云天忽然抬手,并非阻止,而是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过她额角那滴将落未落的汗珠。
他的指尖因力量透支而有些冰凉,但触碰到她细腻温热的肌肤时,却仿佛点燃了一小簇火苗。
“辛苦你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比平时少了几分冷硬,多了些难以辨明的情绪。
这突如其来的、近乎温柔的接触让白芷浑身一僵,脸颊瞬间绯红,连耳根都染上了霞色。她慌乱地垂下眼睫,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心跳如擂鼓,声音细若蚊蚋:“这……这是芷儿分内之事。”
她试图继续手上的动作,却发现指尖有些发软。
他的气息完全笼罩了她,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药草味和他身上独有的、如同冷冽雪松般的气息,形成一种极具男性魅力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氛围。
云天看着她羞涩慌乱却强作镇定的模样,那双总是清澈温婉的眼眸此刻水光潋滟,长睫如同受惊的蝶翼般轻颤,原本因伤势和局势而沉重的心情,竟莫名地松快了一丝。
他没有再进一步动作,只是任由她略显笨拙地为自己处理完胸前的伤口。
当最后一道伤口被妥善包扎好后,白芷几乎是立刻后退了一步,稍稍拉开了距离,仿佛逃离一个令人窒息的磁场。
她飞快地收拾着药箱,语气努力恢复平日的温婉端庄,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将军,外伤已无大碍,但内息反噬和星核之力的融合还需慢慢调养,切勿再强行催动。芷儿……芷儿先去查看其他伤员了。”
说完,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裙角掠过门槛,消失在殿外走廊的阴影中。
云天看着她仓促离去的背影,目光深沉,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软触感和那滴汗珠的微湿。
他缓缓握紧手掌,体内因疗伤而微微躁动的气血和某种更深层的冲动,被他强行压下。
现在不是时候。危机四伏,强敌环伺。
他重新闭上眼,开始缓缓运转“寂”之力与星核之力,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同时也将方才那片刻的旖旎悄然封存于心底。
然而,有些种子一旦落下,便会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悄然生根发芽。
殿外,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庭院中。
白芷背靠着冰凉的廊柱,用手背贴着滚烫的脸颊,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复了狂乱的心跳。
方才那一刻的靠近,他指尖的温度,他深沉的目光……种种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抬手,轻轻碰了碰被他拭过汗珠的额角,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异样的酥麻。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戏谑的、清脆声音突然从旁边的屋顶上响起:
白芷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只见阿如那正坐在屋顶飞檐上,晃荡着两条小腿,嘴里叼着一根草茎,大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狡黠八卦的光芒。
“阿如那!你……你胡说什么!”白芷的脸更红了,羞恼地瞪了她一眼,“我只是尽医者本分!”
白芷被她说得无地自容,作势要打她:“你再胡说,下次受伤别来找我拿药!”
“哎呀哎呀,不敢了不敢了!”阿如那笑嘻嘻地躲开,眼神却依旧亮晶晶的,“不过说真的,白芷姐姐,冷面帅哥虽然块木头,但身材是真的好呀!我刚才偷偷看到了哦!那肌肉,那线条……哇!”
“阿如那!”白芷彻底羞红了脸,转身就要走。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阿如那拉住她,表情稍微正经了一点,“说正事,墨影大哥让我来告诉你,那个灰袍怪人和老疯子暂时老实待在那破屋子里,没什么动静。不过……”
她压低了声音:“我总觉得那个灰袍怪人,好像……在暗中观察着什么。不是看我们,也不是看城里,好像是在……感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白芷闻言,神色也凝重起来,暂时抛开了方才的羞涩:“此事需尽快禀报将军。这些神秘人来历不明,是敌是友,尚难预料。”
两人低声交谈着,朝着指挥中枢的方向走去。
翌日,晨光熹微,却难以驱散铃鹿山城上空的凝重。
修复城墙、救治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