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洒在星穹列车旁,应星正蹲在烧烤架前忙碌着。
炭火星子时不时噼啪跳起,肉串在铁架上被烤得滋滋作响,油脂滴落,腾起阵阵焦香。他抬头扫了眼列车车头,就见白珩正站在那里,尾巴轻快地左右摇摆,手里举着玉兆,对着镜头比着俏皮的茄子手势,不住地调整角度自拍。
应星无奈地摇了摇头,手上翻动肉串的动作却依旧不紧不慢。“既然夫人玩得开心,便随她去好了。”他心里这般想着,唇角不自觉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反正有我在后面兜底呢。”
列车上的白珩终于拍下满意的照片,低头看着玉兆里自己与列车的合影,得意地弯了弯眼。
“不愧是我!”她小声嘀咕着,指尖划过屏幕上残破的车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想当年还是无名客的时候,总盼着能登上星穹列车,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勉强算的话。
“喂,应星,”银狼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她盯着烧烤架上油光锃亮的肉串,眼神里满是期待,“能吃了吗?你看这油都滋滋往下滴了。”
应星将肉串翻了个面,撒上一把调味料,看向银狼那副馋样,淡淡道:“快了,再等两三分钟就好。”
银狼“哦”了一声,乖乖在旁边找了块石头坐下,百无聊赖地用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视线却还是黏在烧烤架上没移开。
一旁的卡夫卡始终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姿态,目光轻轻掠过远方的天际线。忽然,她望着某个方向,轻声吐出两个字:“来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仿佛等侯已久的人终于抵达。
远方的天际线象是被谁蘸了朱砂,缓缓晕开一抹红色的身影。
姬子怀里抱着半摞长短不一的零件,金属边缘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手里的工具箱沉甸甸的,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荡。
她走几步便抬头望一眼,视线落在那列残破的星穹列车上时,眉头忽然蹙起——车头的缝隙里竟飘出几缕淼淼残烟,不象是她之前留下的焊接口馀烬。
“不会吧……”她怀里的零件晃了晃,指尖微微发颤,“难道是上次抢我轴承的那帮星际拾荒者?”她咬了咬下唇,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这列车我都快修好了,线路图改了三版,连引擎盖的螺丝都换了新的,想鸠占鹊巢?门儿都没有!”她把工具箱往腋下紧了紧,仿佛那里面藏着能对抗一切的武器。
姬子猫着腰,悄悄绕到一块巨大的陨石后面。
这里地势稍高,能清楚看见列车旁的景象:一个黑衣男子正蹲在烧烤架前翻着肉串,火舌舔舐着肉面,油脂滴在炭火上,腾起的烟圈打着旋儿往上飘;
一个白发少女正举着肉串,坐在石头上踢着脚边的石子;还有个紫衣女人靠在列车车厢上,手里也捏着一串烤肉,目光悠悠地朝她这边望过来。
“喂,应星,”银狼叼着肉串,含糊不清地说,“你这酱料放了什么?比上次在家里时的烤肉还香。”
应星刚把一串烤好的递给白珩,闻言笑了笑:“加了点上回自己酿的陈酿,正好今天用完,不浪费!”
白珩正吃得欢,闻言拍了下手:“难怪有股特别的烟熏味!应星你也太会了吧!”
卡夫卡忽然站直身体,对着姬子藏身的方向晃了晃手里的肉串,声音象浸了蜜似的温软:“看了这么久,不来尝尝吗?再不吃,可就要被银狼抢光了哦。”
银狼立刻瞪了她一眼:“我才没有!”嘴上这么说,手里却又多拿了一串。
应星和白珩也朝那边看了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这片星球地表全是光秃秃的细沙,连块象样的石头都少,刚才还空无一物的陨石旁突然多了“两棵会动的树”,傻子都知道是藏了人。
姬子知道藏不住了,索性把手里的树枝扔到一边。她刚才观察了好一会儿,这几人看起来不象拾荒者,没有那种贪婪的眼神,尤其是那个烤肉的黑衣男子,翻肉串的动作都透着股认真劲儿。
她挺了挺胸,站起身,红色的长发被风一吹,像团燃烧的火焰般飘散开。
她的目光和卡夫卡对上了。卡夫卡手里的肉串油光锃亮,肉香混着烟火气顺着风飘过来,姬子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沙地上格外清淅。
但她很快回过神,眼神又警剔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护住怀里的零件——这可是她的劳动成果,绝不能让人抢走。
卡夫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嘴角弯起一个温文尔雅的弧度,语气愈发柔和:“这位姬子小姐,我们没有恶意喔。”她晃了晃手里的肉串,“你看,要是想动手,刚才你藏在陨石后面的时候,我们有的是机会,不是吗?”
姬子愣住了,怀里的零件差点滑下去:“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卡夫卡抿了口随身带的咖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