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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玄被她夸得耳根微红,又哼了一声,却没再反驳,只是低头更用力地吸着奶茶,杯壁上的糖渍沾了点在嘴角,像只偷吃的小猫。
周围的卜者们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浅笑,但一直憋着不在下一任太卜面前留下太多不好的印象。
夕阳通过窗棂照进来,将两个姑娘的身影拉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奶茶的甜香,还有一种叫做“安稳”的味道——那是十年前的战场之上,他们最渴望的东西。
丹鼎司深处的司鼎办公室内,药香与墨香交织,却压不住空气中那股隐隐的烦躁。恒天坐在紫檀木案后,指尖捏着一份龙师上报的文书,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案上堆栈着持明族的大小事务卷宗,不少封皮已被他翻得卷了边。他盯着文书上“建议司鼎之位由族内尤姓长老暂代”的字句,眉头拧成了疙瘩,口中低声咒骂:“这些碍事的老东西,怎么还没到蜕鳞转生的时候。”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将那份文书揉成一团,精准地丢进角落的木质垃圾桶里。纸团撞在桶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象是在宣泄他的怒火。
“都是些狗屁建议。”恒天低声嗤笑,眼底翻涌着属于龙尊的威压,“让我把司鼎之位让渡给尤族?开什么玩笑。”
他想起昨日那些龙师上报时的嘴脸——明明是在他这位现任龙尊面前,却敢直言不讳地推崇旁支,字里行间都在暗示他“年轻识浅,不如元老稳妥”。
“胆子倒是不小。”恒天指尖敲击着案面,发出“笃笃”的声响,节奏越来越快,“看来是活太久,忘了谁才是持明族的主子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看来是时候好好整治一下族内了。
至于那些老不死的……”话音顿住,他舔了舔唇角,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狠戾,“等找个由头,直接做掉便是。”
“一群败类,留着也是碍眼。”恒天靠向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腹前,眼神淡漠,“不如早点蜕鳞转生,下辈子好好学学怎么当个安分的持明族人。”
窗外的日光通过雕花窗棂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一半是温润如玉的司鼎,一半是暗藏锋芒的龙尊。
办公室内重归寂静,只有案上卷宗偶尔被风掀起页角,发出细碎的声响,象是在见证这场无声的雷霆。
恒天靠在座椅里闭目养神,眉头还微蹙着,显然方才的烦心事仍在心头萦绕。忽然,他象是被什么蛰了一下,猛地睁开眼,腾地坐直了身子,手忙脚乱地抓过案上的玉兆一看——糟了!
“完了完了!”他低呼一声,懊恼地拍了下额头,“说好今天陪墨姚去逛街的,怎么全给忘了?”
一想到镜墨姚可能撅着嘴叉着腰等他的模样,恒天就头皮发麻。
他急匆匆地站起身,袍角都被带得扫落了案上的一卷文书,却顾不上去捡,转身就往门外冲。
“都怪那些老龙师!净说些废话,把正事都搅忘了!”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念叨,脚步快得带起一阵风,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在办公室里那副严肃狠戾的龙尊模样,倒象是个怕迟到挨骂的毛头小子。
穿过丹鼎司的回廊时,几个丹士见他急慌慌的样子,都愣了神——这还是那个素来沉稳的司鼎大人吗?
恒天可顾不上旁人的目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别让墨姚等急了,不然以她的性子,少不得要闹上半天,哄起来可太费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