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领着墨良几人走到他选定的场地,转身扬眉问:“怎么样?”
墨良环视四周,脚下是开阔的青石路,远处云雾绕着山峦流动,当即点头:“地够大,景够绝!
这地方我定下了,开个价。”
丹枫轻嗤一声摆手:“这可是持明族的地界,有钱都难买。我特意批下来给你和镜流办婚礼,够意思吧?”
墨良笑着摸出手机要转帐,丹枫连忙按住他的手:“得得得,我还差你这点钱?我好歹也是持明龙尊,穷得就剩钱了!”
他话锋忽然一转,眼底闪过狡黠,“但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墨良挑眉:“你说。”
“每半年陪我比试一场。”丹枫说得理直气壮。
墨良松了口气,眉梢都扬起来了:“就这?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事。
别说半年了,你要一天一场我都答应。”
丹枫顿时咂舌,小声嘀咕:“亏了……” 又赶紧摇头,“不行不行,一天一场,我枪心不得被你打散架?
枪心都碎了还比什么,那不成找虐了?”
墨良笑着转身看场地,忽然抓起手机狂点屏幕——购物车里堆着成片的红绸、灯笼和花艺,他在催单栏里敲得飞快:“一天内必须送到,加价加急,钱不是问题!”
旁边恒阳伸着懒腰打哈欠:“再过几个时辰就该忙了。景元,再不歇会儿,后面可要累瘫。应星,你也一样。”
应星梗着脖子哼道:“我可是锻铁的,还怕累?”
“那你替我们俩多干些?”恒阳慢悠悠补了句。
应星立刻皱眉:“那还是算了,我觉得现在休息正好。”
恒阳和景元对视一眼,当即笑出声来,山间的风都带着几分暖意。
墨良抬头望着远处流云,忽然道:“场地有了,就等阿流来看了。”
哎呀,算了,我性子急的很这就去找阿流去。
话音落时,连空气里都飘着期待的甜意。
景元望着墨良对着手机催单的背影和想见师父的急切身影,啧啧摇头:“这就是待嫁……啊不,待婚男人的现状?
师公这急脾气,真是半点藏不住。”
他忽然转头戳了戳身边的应星,“话说回来,应星,你以后跟白珩结婚,会不会也这样?”
应星立刻梗起脖子哼了一声:“不可能!
我跟白珩成婚,肯定规规矩矩挑个良辰吉日,从头到尾安排得明明白白,哪象墨良他们,急吼吼的跟赶工期似的,一点品位都没有。”
景元眼睛一亮,立刻凑上前,笑得象只揣着主意的狐狸:“那可说好了!到时候一定要找我做司仪啊,我超会活跃气氛的,保证让场面热热闹闹!”
旁边恒阳慢悠悠插了句嘴,眼角馀光瞥着景元内心啧了一声:为了个红包,脸都不要了,我鄙视你景元。”
他转向应星,拍着胸脯,“要我说,找景元不如找我,我做司仪也不差。”
“恩,嘿你小子抢生意是吧?”
景元立刻瞪过去,眼神里象带着小火星。
恒阳挑眉回望,嘴角勾着狡黠:“谁本事大谁上,哪叫抢?” 两人目光在空中“噼啪”撞出火花,仿佛下一秒就要当场较个高下。
正说着,应星突然没来由打了个寒颤,搓了搓骼膊嘀咕:“怎么回事……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好象被谁盯上了似的?”
景元和恒阳对视一眼,又齐刷刷看向应星,突然异口同声:“大概是白珩听见你说要‘挑良辰吉日’,在催你赶紧定日子了吧?”
应星脸颊一热,抬脚就想踹过去,却被两人笑着躲开。
长乐街的青石板路被午后阳光晒得温热,墨良脚步带风地穿梭在人流里,鼻尖萦绕着糕点铺的甜香和茶馆飘出的茶香,却半点没心思停留。
手里的手机还在震个不停,是场地布置的工人在问灯笼挂多高,他匆匆回了句“越高越喜庆”,转眼就看见了街角那家挂着“云锦裁衣”牌匾的婚纱店。
掀开门帘时,风铃“丁铃”响了一声。
店里弥漫着淡淡的百合香,丝绸和蕾丝在柔光里泛着细腻的光泽。
墨良顺着回廊往里走,绕过挂着刺绣嫁衣的屏风,脚步忽然顿住。
回廊尽头的试衣镜前,镜流正转过身来。
一袭月白色的婚纱勾勒出纤细的肩线,蕾丝从领口垂落,裙摆上缝着细碎的珍珠,走动时像落了满地星光。
她刚换好衣服,鬓角还带着点薄红,见他望过来,眼尾弯成了月牙,轻轻提着裙摆转了半圈,婚纱的下摆扫过地板,带起一阵轻柔的风:“好看吗?阿墨。”
墨良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脸颊像被暖阳烘过似的泛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