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欢呼声还未平息,景元收剑入鞘,衣袍下摆沾着点尘土,却难掩眼底的意气。
他走下擂台时,目光在观众席里转了半圈,很快锁定了那片熟悉的身影——白珩正踮着脚朝他挥手,狐尾在人群里晃得格外显眼。
应星坐在旁边,怀里抱着个用黑布裹着的长条物件,边角隐隐透着金属的冷光。
墨良和镜流就坐在隔壁,见他望过来,墨良微微颔首,镜流则端着茶盏,唇角噙着点浅淡的笑意。
景元快步走过去,刚在空位坐下就挠了挠头,笑得有些憨:“我还以为师父你们不来呢。”
“本不想来的。”
镜流放下茶盏,指尖划过茶盏的边缘,“是阿墨非要凑这个热闹,我只好跟着来看看。”
景元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故作委屈地垮下脸:“师父您这就拆台了?
我刚才还在想,你们肯定是偷偷来看我赢擂的。”
“噗嗤——”白珩没忍住笑出声,狐尾扫得应星骼膊发痒。
墨良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替镜流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景元确实打得不错。”
正说着,应星忽然抬手,将怀里的黑布包裹朝景元丢过去。
“接着。”
景元手忙脚乱地接住,沉甸甸的分量压得他骼膊微沉。
他捏着布料边角晃了晃,疑惑地看向应星:“这是什么?”
应星挑眉,故意拖长尾音:“你心心念念了大半年的东西。”
他看着景元一脸茫然的样子,忽然伸手要去抢,“看你这反应,怕是不想要了?那还给我吧。”
“别别别!”
景元猛地把包裹抱在怀里,后退半步,飞快地掀开黑布一角——明黄色的刀身泛着细碎的明黄光芒,刀柄上的云纹在光下流转,正是他当初在工造司图纸上盼了又盼的那把阵刀!
“成了?!”
景元的眼睛瞬间亮得象两盏灯,抱着阵刀就往远处躲,生怕应星真的抢走,“你真把它锻出来了!我盼这一天盼了快一两年了!”
应星看着他急不可耐想拔阵刀的样子,摊了摊手:“昨天就收尾了。
本来你开始守擂时就给你的,算是惊喜,但是昨天和白珩玩的太嗨了,一时间忘记了。
他瞥了眼景元抱着刀不肯撒手的模样,笑了,“所以到现在才给你,省得你总往工造司跑,眈误我干活。”
景元这才注意到刀身内侧刻着的小字,百冶锻造
指尖轻轻抚过那四个字,抬头时眼里的光比擂台上的胜利更盛:“谢了啊,应星。”
应星摆摆手,拿起桌上的果子丢给他:“谢什么,等你用它立了功,记得请我喝庆功酒。”
远处的鼓声再次响起,宣告着下一场比试开始。
景元小心翼翼地将阵刀重新裹好,抱在怀里不肯放下,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备战台的阴影里,景元正把那柄“石火梦身”阵刀抱在怀里,指尖一遍遍摩挲着刀鞘上的云纹,活象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我说你够了没?”
应星抱着白珩靠在栏杆上,看得直皱眉,“造出来就是让你用的,难不成要供起来?
再这么抱着,阵刀都该生锈了。”
景元瞥他一眼,把刀往怀里又紧了紧:“你不懂,这叫仪式感。”
“我看是傻气。”
应星懒得跟他争,低头在白珩发顶蹭了蹭,换来怀里人一声舒服的喟叹。
镜流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看着自家徒弟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再好的武器,不用也是块废铁。”
景元刚想反驳,就见墨良站在窗边,目光沉沉地望着擂台方向。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擂台上那个红发男人正挥着机械臂,左拳带起的劲风几乎要撕裂空气——正是伊戈尔。
“看什么呢?”
镜流从身后轻轻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后背,能清淅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
墨良抬手复上她的手背,笑了笑:“看个有意思的人。”他指向擂台,“你看他的拳。”
擂台上,伊戈尔刚一拳震退对手,却没乘胜追击,反而伸出机械臂,稳稳地将那位云骑成员拉了起来。
金属关节转动的轻响混着掌声传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意外地温和。
“确实有点意思。”
镜流看着那抹红发,忽然踮脚在墨良颈后轻咬了一下,“想做什么就去做,别憋着。”
墨良转过身,正撞见她眼底的笑意,像盛着整片鳞渊境的光。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喉间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