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天的街市像被打翻了的百宝箱,各色绸缎幌子在风里招摇,糖画摊的甜香混着胭脂铺的水粉气扑面而来。
白珩攥着应星的手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狐尾兴奋地翘在身后,扫得路过的货郎筐子叮当作响。
“慢点跑。”
应星被她拽得跟跄两步,却反手将人往身边带了带,指尖捏了捏她汗湿的掌心。
白珩回头冲他笑,鼻尖沾着点糖霜,像颗刚裹好的蜜饯:“你看那面糖人!”
说着又要往前冲,发间的银铃随着动作脆响,惊得旁边笼子里的画眉鸟扑棱棱振翅。
恒阳跟在后面,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和白珩几乎要缠上应星骼膊的狐尾,忍不住咂了咂嘴。
前几日他撞见这两人在街上说话,应星不过是被白珩碰了下指尖,耳根就红得象熟透的樱桃,怎么才过两天,就敢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了?
他正腹诽着,忽然感觉后颈一凉,转头时正对上丹枫的目光。
丹枫站在三步开外,青玄色衣袍的下摆扫过青石板路,龙尾在身后不情不愿地蜷着,鳞片在夕阳里泛着冷光。
他望着前面嬉闹的两对身影,眉头拧成个川字,随即缓缓转头,目光落在恒阳身上——那眼神太过专注,带着点探究,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看得恒阳后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看我干什么?”恒阳往旁边挪了挪,总觉得这位龙尊的目光象带着钩子,要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丹枫没说话,只是眼神又沉了沉,眼眸里的青芒仿佛要缠上来似的。
恒阳打了个冷颤,终于反应过来什么,猛地后退半步,双手在胸前比划着名:“打住!
我先说清楚——我不是男同!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几个摊贩投来好奇的目光,连笼子里的画眉都停了叫。
丹枫的嘴角抽了抽,龙尾烦躁地在地上扫了扫,带起几片落叶: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某些嗯,生育的问题。
恒阳:?谁生育?
恒阳随即想到了某种事实,随即震惊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我想的那种事情吧?丹枫,你竟然怀孕
丹枫急忙打断他,随即五指化拳重重一拳砸在他的脑袋之上。
随后转身就往前走,龙尾甩得带起一阵风,差点扫翻旁边的糖葫芦摊。
恒阳看着他别扭的背影,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忽然觉得这只单身龙也挺有意思,笑着追了上去:“哎,等等我啊!还有刚才的糖葫芦,你真的不吃吗?
恒阳睡了一会儿丹枫,哎呀!
丹枫,我就开个玩笑,你快说,到底是谁生育啊?我好好奇啊!
前面的墨良正抱着镜流在首饰摊前驻足。
镜流伸手去够那支嵌着珍珠的发钗,墨良便顺势将人往上托了托,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喜欢?”
镜流点头,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钗头,就被他握住手:“买。”说着便要掏出黑金卡,却被镜流按住手腕:“别浪费,看看就好。”
她仰头时,发梢扫过墨良的下颌,惹得他低笑一声,在她耳边说了句玩笑,逗得镜流伸手去拍他,眼底的笑意却象化不开的春水。
白珩不知何时跑了回来,手里举着两串糖葫芦,硬要塞给镜流一串:“镜流流,这个甜!”
墨良见状,也从旁边摊位买了串递给丹枫,语气里带着点戏谑:“单身龙也尝尝?”
丹枫看着那串裹着晶莹糖衣的山楂,又看了眼旁边咬着糖葫芦、尾巴缠在应星骼膊上的白珩,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但却没吃,只是捏在手里,任由糖衣在指尖慢慢融化,黏糊糊的。
恒阳走过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忍不住笑道:“哟,这不是不稀罕吗?”
丹枫瞪了他一眼,龙尾却悄悄往恒阳身边靠了靠,几乎要碰到他的衣角。
夕阳把五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前面两对的影子紧紧依偎,后面两人交谈着什么?
听风阁的包间里飘着淡淡的茶香,窗外的风卷着檐角的铜铃轻响,却盖不住室内黏黏糊糊的气息。
恒阳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看着对面墨良低头给镜流剥橙子,指尖还时不时蹭过她的脸颊,忍不住和身旁的丹枫交换了个眼神——俩人脸都写着“早知道不来受这份罪”。
“镜流流,”白珩蜷在应星怀里晃着腿,狐尾尖扫过桌面的瓜子壳,“明天景元守擂,你真不去看?”
镜流正含着一瓣橙子,闻言皱了皱眉,含糊道:“有什么好看的?”
她咽下果肉,往墨良身边靠了靠,声音懒洋洋的,“输了就加练,赢了是本分。”
说罢还往墨良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