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将长乐天浸染得愈发阴沉。
墨良紧绷着脸,周身似裹着团化不开的黑气,每一步都带着重重的怒意。
忽地,他狠狠一脚踹向脚边的石子,那石子如离弦之箭般破空而出,砰的一声,竟直直贯穿了路旁的路灯。
金属扭曲的声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墨良盯着弯折的路灯杆,不屑地啧了一声:真不结实!
嗓音冷硬如冰,透着满满的烦躁与不耐。
他甩了甩发麻的脚腕,转身朝着剑首府的方向大步走去。
晚风卷着寒意掠过他的衣角,却丝毫没能吹散他心头的郁气。
行至半路,一家挂着暖黄灯笼的酒铺撞入眼帘。
酒旗在风中轻轻摇晃,似在向他招手。
墨良脚步一顿,心中翻涌的闷气让他鬼使神差地抬脚,踏入了这家酒铺。
屋内蒸腾的酒气混着喧闹声扑面而来,他找了个角落坐下,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压抑:来坛烈酒!再来坛度数最低的清酒,带走打包。
好嘞,客人,你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十分钟后,墨良看着打包好的两坛酒,倒了半杯清酒一小口闷。
他的脸上逐渐浮上绯红,清酒的力道瞬间涌上来。
墨良提着两坛酒,晃晃悠悠朝剑首府走去!
镜流在庭院外,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夜色如墨,庭院外的镜流静坐在石凳上,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为她披上一层朦胧的纱。
她仰头望着满天繁星,眸中却无半分欣赏之色,丝丝愁怨萦绕眉间,似有千言万语难以言说。
脑海中反复浮现那个身影,心中喃喃:那个笨蛋怎么还没回来?
静谧的夜突然被一阵细微响动打破,镜流猛地起身,衣袖翻飞间已朝着剑首府大门快步走去。
而此时,大门外的墨良一手轻敲着门扉,指节落在木门上发出有气无力的咚咚声,一手提着两坛酒,脚步虚浮。
酒气混着夜风扑面而来,他满脸绯红,醉意朦胧,眼神涣散,整个人晕乎乎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
镜流瞧见是他,快步迎上去,眉头紧皱,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说着便伸手去接他手中的酒。
墨良却猛地往后一退,嘟囔着:别抢我的酒,我还要喝。
镜流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他手上的酒坛,又看了眼脸颊酡红的墨良——都醉成这样了还嚷着要喝。
她走上前想扶他,先回屋醒醒酒。
话音刚落,墨良身子一歪,整个人不偏不倚扑进她怀里,沉甸甸的重量压得她跟跄了半步。
他埋在她颈窝,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阿流……我想你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镜流脸颊微微发烫,方才因他贪杯而起的那点愁怨,瞬间散了个干净。
她费力地扶着他往主卧走,将人安置在榻上。
墨良却不肯老实,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眼神迷离得象蒙了层雾,语气带着点醉后的委屈:阿流,你知道吗……今晚应星那家伙……真是气死我了……笨蛋一个……
镜流被他气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声音放得柔缓:好了,别说了,先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墨良听着她的唠叼这才乖乖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嘴角却还噙着点笑意,小幅度地呢喃:阿流……最爱你了……
镜流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模样,指尖拂过他泛红的脸颊,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走到卧室旁堆积的箱子边——那是前几日特意在新网上购买玩意儿。
她很快从中翻出一副毛茸茸的黑色猫耳,蹑手蹑脚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戴在墨良头上。
又找出一支闲置的黑色画笔,蘸了点清水,在他鼻尖两侧轻轻画了六道胡须。
做完这一切,镜流退开半步,看着床榻上长出猫耳、画着胡须的墨良,满意地点了点头。
哼,敢叫我小猫咪。她轻哼一声,眼底却盛满了笑意,这下,你才是真·小猫咪。
月光通过窗棂洒进来,照在墨良带着猫耳的睡颜上,竟意外地有些可爱。
镜流替他掖好被角,俯身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吻,轻声道:晚安,我的……小猫咪。
回忆的碎片,缓缓浮现在梦中。
他看着面前的材料,点了点头,石头人的双锤,半人马的巨弓,黑皮蛋的双臂,百眼的稻穗,巨蛇的舌头,废铁的智眼!
他用神力将这些材料,湮灭重构,缓缓融于一把神枪。
他握着神枪,感受着不同的神力融入神躯之中。
高维度的力量,他很好的兼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