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长廊下,腾骁目定口呆地看着恒阳,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老……老古董?你叫华元帅啥?”
华却毫不在意,朝腾骁微微颔首示意,转而对恒阳笑道:“好久不见,几年没见,你倒是比你小时候调皮了许多。
恒阳咂舌一声,随即转移话题道“现在该叫你老古董、符华,还是华元帅?”恒阳晃着腿,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你猜到了。”
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第一次见面就想告诉你,可惜没找到机会。”
“这不难猜。”
恒阳摊手,条理清淅地分析道,“能随意支配结盟玉兆,还有巡猎令使的实力,普通云骑高层可没这本事。
除了帝弓七天将之首的你,谁会特意来找我们?其他六位将军常年驻守仙舟,也就你这比特帅有闲功夫跑一趟。”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我大哥那笨脑袋肯定想不明白,正常人稍微动动脑筋都能猜到。”
华轻笑着鼓掌:“不错的推理。对了,墨良呢?”
“在军营打架呢。”
恒阳朝营地方向努嘴,“跟你们罗浮的剑首打得正欢呢,估计都几十个回合了,还没分胜负。”
此时的军营早已一片狼借。
原本平整的擂台被剑气劈得粉碎,周围的帐幔、兵器架全成了废墟,半数营区都被凌厉的气劲掀翻。
墨良与镜流遥遥对峙,两人周身都萦绕着未散的杀气,黑袍与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角落里,景元和白珩缩成一团,看着眼前堪比天灾的场面,大气都不敢喘。
“这家伙怎么这么强?”白珩拽着景元的衣袖,声音发颤,“比腾骁将军还凶!”
景元苦笑摇头:“我也没想到……当年他继任枪圣之位时,我还觉得他未必能赢师父,这才几年,怎么就强到这种地步了?”
“那也不能让他们把军营拆了啊!”白珩急得尾巴直甩,双手搭在景元肩膀上,快用你那无敌大脑“想想办法啊!”
话音刚落,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让他们打呗,拆了再建就是。”
两人回头,只见华、恒阳和腾骁正站在营区入口。
恒阳看着擂台上的两人,忍不住咋舌:“啧啧啧,拿长剑打得这么费劲?这不纯纯放海吗!”
他突然朝墨良大喊,“大哥!你明明是用长枪的,拿剑跟人打,放水也太明显了吧!”
墨良闻声转头,看到华和恒阳时愣了一下——老古董怎么来了?
镜流也看向腾骁,眼中带着询问。
腾骁却朝她微微点头,示意继续——他倒要看看,这两人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镜流收回目光,冷冷看向墨良:“阁下若是还有保留,不妨拿出全部实力。”
“全部实力?”墨良挑眉,黑色眼罩下猩红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你确定?”
恒阳在台下打了个寒颤,小声嘀咕:“不是吧姐们儿,真敢说啊?大哥,这个疯批开全力会死人的!”
华却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指尖轻轻敲击着腰间的配饰——她也想看看,这几年墨良究竟成长了多少。
墨良凝视着镜流,指尖在月玄剑的剑柄上轻轻摩挲。
片刻后,他手腕一翻,将长剑稳稳插入身旁的擂台残骸中,剑身嗡鸣着震颤不止。
“既然你要全力,那便如你所愿。”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尤豫不过转瞬,对对手的尊重终究压过了顾虑。
下一秒,一线紫色雷光在他掌心凝聚,瞬间化作一柄紫色流光的雷枪,枪尖吞吐着锐利的雷芒。
随着他每一步踏落,红色煞气从体内汩汩涌出,如活物般缠绕在周身。
黑色眼罩被煞气震落,露出那双猩红如血的眼眸,此刻正闪铄着骇人的凶光。
煞气以惊人的速度弥漫开来,所过之处,空气都变得粘稠冰冷,连远处的云层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血色。
“小心!”华在台下低喝一声,他煞气失控了。——这煞气的浓度,比她预想中更危险。
镜流握紧支离剑,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对面的男人气息骤变,原本的凌厉化作了彻骨的冰冷与疯狂,仿佛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她能清淅地感受到,那煞气中蕴含的湮灭欲望,正如潮水般涌向整个仙舟。
“你会死。”
墨良的声音冷得象万年寒冰,煞气翻涌间,连话语都带着血腥气,“不,你们都会。”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血光直冲镜流!速度快到极致,只留下一道残影,连空气都被撕裂出尖锐的呼啸。
“好快!”镜流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