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扣,她往身上一比划,转头问墨良:“这件如何?衬不衬我?”
墨良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缓缓点头。
他的视线却被角落里一件黑袍勾去——玄色布料如深潭静水,上面用银线密密绣着北斗星图,袖口隐有星芒流转,摸上去质地挺括却不僵硬,透着股内敛的锋芒。
他伸手抚过布料,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暗自点头:“是块好料子。”
“哟,眼光不错嘛。”艾欣怡凑过来撞了撞他的骼膊,“没想到你还懂这个。”
店员早已笑意盈盈地跟上:“两位好眼光!这淡蓝流萤裙和星夜玄纹袍都是本月爆款,裙摆的流萤会随步生光,黑袍的星纹在暗处还会泛微光呢。”
两人拿着衣裳钻进试衣间,再出来时,连空气都仿佛亮了几分。
艾欣怡提着裙摆转了半圈,蓝裙上的银线流萤似活了过来,她歪头打量着墨良,眼底藏着笑意:“没看错你,换身仙舟衣裳还真象模象样的。
这黑袍一穿,倒有几分神秘侠客的味道,挺帅。”
墨良扯了扯袖口,感受着布料的延展性,淡淡道:“还行,不碍着练武。”
店员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等两人走到柜台前,忍不住惊叹:“哎哟!真是惊为天人!
小店开了这么久,从没见过有人把这两件衣裳穿出这般韵味——艾小姐像踏月而来的灵仙,这位公子则象藏于星夜的剑客,简直是为两位量身定做的!”
艾欣怡被夸得眉眼弯弯,墨良虽面无表情,刷卡离开时,两人并肩走在仙舟的街巷里。
淡蓝裙裾扫过青石板路,玄色衣袍随晚风轻扬,星纹与流萤在光影中交错,倒真象与这曜青仙舟人群融为了一体。
街巷越走越静,艾欣怡拉住路边一家杂货铺老板打听:“老伯,前面怎么人少了?”
老板擦着柜台笑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云骑军的比武大会要开场了,大伙都往演武场凑呢!
这大会半年一次,不光咱们仙舟人能比,游客、奇人都能参加,每年都有外乡好汉凭着本事谋个前程呢。”
艾欣怡眼睛瞬间亮了,转身拽住墨良:“你听见没?比武大会!以你的身手,拿个冠军还不是手到擒来?”
老板瞅了眼墨良,好心提醒:“小哥可得想清楚,这比武凶险得很,伤残率不低,没真本事别轻易下场。”
墨良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抬脚就往演武场方向走。
艾欣怡赶紧跟上,小跑着追他的步子。
演武场早已围得水泄不通,擂台上两个中年汉子正打得激烈——一人挥着巨剑虎虎生风,一人舞着长剑灵巧闪避,招式看着热闹,却没什么真章法。
墨良扫了两眼便移开视线,嘴角撇出一丝不屑:“花架子,一分钟就能解决的架,偏要拖拖拉拉。”说罢径直走向报名处。
刚要开口,一个尖酸的声音插了进来:“哟,哪来的化外民也敢来凑热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墨良转头望去,只见个留着龙角的锦衣青年正对着个布衣少年趾高气扬,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
那少年攥着拳头,脸涨得通红,眼里满是悲愤却不敢作声。
艾欣怡眉头瞬间拧起,刚要开口训斥,墨良却轻轻摆了摆手。
他上前一步挡在少年身前,冷冷看向龙角青年。
“你是哪来的野东西?也敢管本座的事?”龙角青年梗着脖子,“知道我是谁吗?持明一族百年不遇的天才!你也配替这贱民出头?”
“我也是化外民。”墨良声音更冷,“你有意见?”
青年象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道:“就凭你?劝你趁早滚蛋,免得等下被打断腿,哭着喊娘都没人理!”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都等着看这外来者出丑。
艾欣怡气得直跺脚,正要发作,却见墨良身影一晃——没人看清他怎么动的,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那龙角青年瞬间僵在原地,四肢动弹不得,脸上的嚣张瞬间变成惊恐。
“天才?”墨良居高临下地瞥着他,语气里满是嘲讽,“只有活下来的才配叫天才,死了的不过是自吹自擂的庸才。
”说罢抬脚一勾,青年便象个破麻袋似的滚到一旁。
他转头对那目定口呆的少年道:“去报名吧,我看好你。”
三个随从吓得脸色惨白,慌忙抬起草滚的青年,撂下句“你等着,我们这就去找龙尊大人”,便连滚带爬地跑了。
演武场周围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看向墨良的眼神顿时变了。
墨良却象没事人似的,拉着艾欣怡走到候场区坐下,静静等着叫号上场。
黑色长袍上的星纹在阳光下流转,衬得他侧脸愈发冷冽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