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脸,也得保住基本盘。”
杜青兰在一旁点头:“鑫良军长说得是。天玄院的症结在顶层,底下不少人也是身不由己。”
墨良撇撇嘴,把册子往桌上一扔:“行吧,你们定计划,我负责动手就行。”
杜青兰看着墨良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悄悄松了口气。
幸好杜家站对了队——这两人若是真成了气候,那些投靠天玄院的世家怕是第一个遭殃。
他暗自腹诽,其他四大家族的族长真是鼠目寸光,连审时度势的道理都不懂。
三人俯身对着星图细商,窗外的天色从鱼肚白渐至日上三竿,晨光越发明媚,空气里都浮着燥热的颗粒。
计划在一次次争论与补充中愈发清淅,直到墨良指尖重重敲在淡蓝星的标记上:“就这么定了,三天后动手。”
鑫良与杜青兰对视一眼,同时点头。桌上的名单被晨光晒得发烫,仿佛已能嗅到三天后,那弥漫在星空中的硝烟味。
商议结束,墨良起身告辞,临走时看向鑫良:“动手那天,记得传讯给我。
鑫良颔首:“一路小心。”
星舰穿梭在星海中,墨良却坐立难安,心头像压着块巨石,莫名的烦躁挥之不去。
次日清晨,枪圣山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可刚踏上山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直冲鼻腔,墨良瞳孔骤缩,脚步猛地加快,几乎是跟跄着往山上冲——
他不敢想,却偏要撞见那片炼狱。
院主踩在遍地狼借中,脚边是被扯成两段的玄蛇尸身,鳞甲上的寒光早已熄灭。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按在地上的青月,木井然的尸体就躺在她身侧,双目圆睁。
“说,墨良在哪?”院主的声音象淬了冰。
青月咳着血,嘴角却扯出抹笑:“你…永远别想知道。”
院主掐住她的脖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不说?那这枪圣山,今日便彻底除名。”
力道骤然收紧,他看着青月挣扎的身影,眼中没有半分怜悯。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青月望着山门的方向,心底只剩一句呢喃:墨良,对不起…等不到你了…若有来生…我爱你…
院主松开手,将她的尸身随意丢在一旁,转身下令:“枪圣山,一个活口不留。”
墨良疯了一样在尸堆里奔跑,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不可能…假的…她明明说过要等我…”
直到看见那抹熟悉的素色身影,他猛地跪倒在地,颤斗着将青月抱起。
她的身体早已冰冷,脸颊苍白如纸。
“不…不可能…”泪水砸在她脸上,墨良死死抱着她,体内的雷电不受控制地爆发,紫色的电光撕裂天际,照亮了满山的血色。
“骗子…你这个骗子!”
他嚎啕大哭,声音嘶哑破碎,“说好等我回来的…你答应过的…”他轻轻为她合上双眼,指尖触到的肌肤凉得刺骨。
周遭的残骸、血迹、燃烧的殿宇,象一把把刀剜着他的心。
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嘶吼:看看你守护的一切!这就是你的守护?!
他心中残留的神性,被人性一脚踹开,复仇的火焰在心中弥漫。
断成两截的玄蛇忽然动了,残躯上的鳞片泛起血色,贪婪地吸收着满地血气,一双竖瞳死死盯住天空。
墨良缓缓站起身,怀里抱着青月的尸体,双眼已被猩红浸染。
冲天的枪意在他周身凝聚,带着毁天灭地的煞气。
他将青月轻轻放在枪圣殿的之中,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声音低沉得象来自地狱:
“等我回来!”
三个字落下,他转身走出殿门,身后是血色弥漫的天地,身前是燃尽一切的复仇之路。
“天玄院…”他低语,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我会让你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