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畜牲!!!”
九霄再也忍不住了,她朝着那些研究员的方向冲过去,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可她的身体依旧穿过了他们的身影,什么也碰不到,什么也改变不了。
她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西琳在金属台上痛苦地颤抖,看着那些研究员面无表情地记录数据,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淹没了她。
“没用的。”紫黑色礼服的少女站在她身边,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现在看到的,是已经发生过的历史。静静的看着吧……看着人类是如何一步一步,把一个失去母亲的女孩,逼成毁灭世界的律者。”
场景再次扭曲。白色的实验室、冰冷的金属台、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都像被狂风卷走的沙画般消失了。
刺骨的寒风再次袭来,夹杂着雪花和淡淡的血腥味。
九霄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茫茫的雪原上。西伯利亚的冬天依旧寒冷,雪花落在地上,积起厚厚的一层,仿佛要把所有的罪恶都掩埋。
远处的白桦林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发出绝望的哀鸣。
雪地上躺着一个人。
是西琳,不,现在应该叫她第二律者了。
她身上那件由崩坏能构成的紫色礼服已经变得破烂不堪,裙摆被撕裂成一条条的,沾满了黑色的污渍和猩红的血迹。
她的头发散乱地铺在雪地上,和白雪形成鲜明的对比,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干裂,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大大小小的伤口布满了她的身体,鲜血从伤口里流出来,染红了身下的白雪,像一朵朵盛开的红梅,却带着触目惊心的凄美。
她的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眼神涣散地望着铅灰色的天空,雪花落在她的脸上,融化成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泪水。
“这片冰冷又……荒凉的地方……”她的声音细若游丝,每说一个字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就是留给我的答案吗……”
她的手指在雪地上轻轻动了动,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只能无力地垂下。
那些被她毁灭的城市,那些死于崩坏的人,那些曾经折磨她的研究员,还有那个给了她力量又利用她的声音……一切都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闪过。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所以才会……受到这样的处罚吗……”
雪花越下越大,落在她的睫毛上,凝结成细小的冰粒。
她闭上眼睛,一滴滚烫的眼泪终于从眼角滑落,瞬间在脸颊上冻结成冰。
“妈妈……我……好想你……”
她想起了木屋里的温暖,想起了母亲冰冷的手,想起了那个关于桃花的约定。如果当初没有被带到实验室,如果母亲还在,她会不会也能像普通的女孩一样,在春天里奔跑,去看真正的桃花?
天穹的边缘,突然亮起了无数个光点。那些光点越来越亮,越来越近,拖着长长的尾焰,像一场盛大的流星雨——可九霄知道,那不是流星雨,是天基轨道炮的光芒。
它们正朝着这片雪原飞来,要将这里彻底化为灰烬,连同地上这个奄奄一息的女孩一起。
“不要!”九霄的心像被狠狠揪住了,她再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只能旁观,疯了一样冲过去,在轨道炮的光芒落下之前,一把抱住了地上的西琳。
这一次,她的手臂穿过了西琳破烂的礼服,实实在在地抱住了她。女孩的身体冰冷刺骨,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令人心碎的重量。
西琳缓缓睁开眼睛,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
她看着抱住自己的九霄,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值得被原谅吗……”
“不!”
九霄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滚烫地落在西琳冰冷的脸上,“你没有错!你从来都没有错!”
她紧紧抱着西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这个被世界伤害的女孩,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却异常坚定:“错的是那些伤害你的人!是这个冷漠的世界!你不需要征求谁的原谅,从来都不需要!”
西琳愣住了,紫色的眼眸里慢慢泛起一丝水光。她看着九霄泪流满面的脸,看着这个陌生却温暖的怀抱,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极淡的、像雪花一样脆弱的微笑。
“谢谢…你…大姐姐……”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在九霄的怀里一点点变冷。
远处的轨道炮光芒越来越亮,将整片雪原都染成了刺眼的白色。
九霄抱着她,任由雪花落在自己的身上,任由冰冷的寒风穿过自己的身体,她知道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
却还是不想放开——至少在最后这一刻,让这个可怜的女孩知道,曾经有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