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寒气走进来。“凯文,物资不够了。”他靠在文件箱上,黑甲上的水珠顺着棱角往下滴,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凯文抬头,“我知道。”他指了指桌上的压缩饼干……
凯文沉默了片刻,伸手拉开抽屉,里面只有半包速溶咖啡和一支快没墨的笔。“我正在想办法。”他把预算表推过去……
“抑制立场的研发不能停,那是唯一能让普通人在崩坏区生存的办法。”
秦风看着表上的数字,倒吸一口凉气:“500亿……我们现在连5000万块都拿不出来。”
他突然眼睛一亮,“要不找伊甸?她上次说,愿意把演唱会的收入捐给我们。”
“不行。”凯文摇头,“她已经帮我们太多了,联合政府早就盯着她了,不能再让她卷进来。”
凯文调出财务报表,指尖在“武器维护”“新兵津贴”“能源采购”等项目上滑动:“从机甲维修预算里匀出150万,再从专项研发基金划150万,够吗?”
秦风看着模型上稳定的蓝色光晕,突然笑道:“以前总听人说,逐火之蛾穷得叮当响,现在看来,是把钱花在了刀刃上。”
凯文抬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我们不搞虚的。钱要花在武器、药品和研发上,要让兄弟们上了战场有底气,回了营地有饭吃——这才是正经事。”
窗外的探照灯扫过掩体顶部,在情报屏上投下流动的光斑。指挥中心里,键盘敲击声、通讯器的电流声、沙盘运转的低鸣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沉稳有力的进行曲。
训练场是翻新过的旧靶场,地面铺着防滑钢板,远处的靶标区升起自动移动靶。
新兵们穿着统一的作训服,分为三组进行训练:狙击组趴在伪装网下练习瞄准,突击组在障碍区快速穿梭,支援组正在调试医疗无人机。
张建军趴在狙击位上,手把手教一个年轻女孩调整呼吸:“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要跟心跳同步,呼气时扣扳机,记住,稳比快重要。”
女孩的步枪是翻新过的旧型号,但保养得极好,枪身擦得发亮。
凯文站在观礼台,看着靶标区不断亮起的命中指示灯。那个曾用木棍练习刺杀的少年,现在正精准地投掷手雷,落点误差不超过半米;几个前几天还晕船的难民,此刻正熟练地操作着缴获的机甲模拟器,屏幕上的命中率稳定在85以上。
“指挥官!”通讯器里传来妮娜的声音,“后勤组送来了新的战术靴,按每个人的尺码定制的,还有一批护目镜,防崩坏尘的。”
凯文点头:“分发下去,让大家训练时都戴上。”他的目光落在场边的补给站,那里的保温桶正冒着热气,写着“热汤”“能量棒”“电解质水”的牌子在阳光下格外醒目——这是用伊甸捐赠的资金设立的,保证每个训练间隙,士兵都能补充能量。
夕阳西下时,训练结束的哨声响起。新兵们列队集合,虽然汗流浃背,但队列整齐,眼神明亮。
凯文走上前,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全场:“下周开始实战演练,每个人都会领到新的战术模块和通讯器。记住,逐火之蛾或许不富裕,但绝不会让自己人光着膀子上战场——我们的武器、装备、信念,都是最硬的!”
办公室内
蓝光在凯文脸上明明灭灭。全息投影上的报告堆成了小山,每一份都标着“紧急”——
新兵的训练计划、武器的维修清单、难民的粮食分配、抑制立场的能量参数……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跳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第37份,武器申请。”
“第59份,医疗物资缺口300箱。”
“第108份,抑制力场的能量核心需要更换,预算……”凯文突然停住,屏幕上的数字刺眼得像根针——那是他们现在所有资金的五倍。
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实验室的角落里堆着速食面的空桶,墙上的时钟……
“早知道就该祈祷碎片里有个会计。”凯文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突然觉得有点可笑。他能单枪匹马灭掉百万崩坏兽,却搞不定这些密密麻麻的数字。
“凯文?”妮娜端着杯热牛奶走进来,杯子边缘还沾着点奶粉,“还没弄完吗?新兵们都在外面等着分配任务呢。”
她看见屏幕上的报告,突然小声说,“其实……我以前在学校学过记账。”
凯文抬头看着她,女孩的眼睛在蓝光里亮晶晶的。
“那这些……”他指了指堆积如山的报告。
妮娜把牛奶放在桌上,挽起袖子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你教我看这些参数,我帮你整理报告。”
她拿起一份武器清单,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了敲,“其实记账和分配物资差不多,都是算清楚谁该拿多少,谁有多的能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