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恐惧。
疯狂
瘫倒在地的张裕等人看着几乎快没了声息的刘执事,皆是胆寒和不敢置信。
这时,一阵晚风从巷道外吹拂而过,将些许尘沙吹起,飘在发愣的聂昆和铁奇身上,
二人才惊醒过来。
聂昆看着一片狼借的巷道,以及被一个呼吸打崩的张裕等人,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铁奇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呆呆地看着长身而立、一脸平静的黄天,大脑里象是有狂风在搅动。
我和聂昆,不是奉命保护他的吗—
怎么现在黄天好象比自己还强?!
不对,不是比自己还强,而是比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强!
光是他那一式强横至极的音波狮吼功,在五品之境就几乎无人能敌!
且音波类的武技向来是清杂兵的神技,五品以下的武者,来多少都没用,只要黄天的真气没耗尽,杂兵们都近不了身。
也就五品武者凭借雄浑的真气勉强可以近身交战,就这还得提前做好准备,否则也会如刘执事、吴执事二人一般,猝不及防下被音波震懵!
才刚刚突破至中三品就有五品顶尖、差不多四品的实力,这还是人吗?!
铁奇有点怀疑人生了。
寻常武者能在同阶十战九胜足称佳才,跨一境对敌不败的极少,跨两境的—反正他这么多年来是没见过任何一例。
在他印象中,也就只有传说中的天人强者和一些惊才艳艳的一品宗师在年轻时能做到!
“是了,我本就认为黄天未来有望成就一品绝顶宗师,如今他初入六品战败数名五品武者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不奇怪、不奇怪—’
他暗自碎碎念着,尽量让自己的心境平和下来。
而聂昆则没铁奇想的那么多,在短暂的震惊过后,他右脚一蹬,气流飞爆,整个人如炮弹般砸向了仍有馀力的吴执事,一双蒲扇大的手掌携着排山倒海之势朝其胸口覆去。
吴执事眼晴瞪大,真气狂涌,右手猛地在地面一拍,一个懒驴打滚避开聂昆碎金裂石的一击,而后就要飞身而起,跃上黑黝黝的高墙逃遁。
聂昆怎么可能任由其逃走,又是一掌打出,这一掌却比第一掌更强,因其主修的乃是推山叠浪掌,一掌强过一掌,手掌上黑色如幽潭的真气狂涌,极其厚重凝滞,仿佛将四方上下的空气都滞住了。
吴执事感觉自己象是落入深河中,汹涌的水流牢牢束缚住了他的动作,他怒吼一声,
气血极致沸腾!
眼框、鼻子、耳朵都流出鲜血,但他却毫不在意,脊背一下绷直,双手捏指成拳,对着聂昆的手掌浩然捶出。
嘭!嘭!嘭!
巨大的音爆声响起,气流激荡,吴执事硬接住聂昆如山如海的掌势,并借助那股势头一个灵巧的扭身,腾空而起,象一只林间穿飞的鹰隼,轻灵地跃向高墙。
生机就在眼前!
他心中狂喜,双臂如翼展开,足尖将要触碰到高墙的刹那—
他蓦地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回头一瞥,看向那名带给他极大冲击的年轻人。
“他没有追上来?
却见黄天仍引旧立在原地,只是目光清明地看着他飞纵离去,他下意识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觉黄天的眼眸好似幽深的旋涡,那旋涡有慑人魂魄的吸引力,将他的意识都给吸进去!
轰!!
恍惚之间,他看到了一座山!一座巍峨矗立、顶开云霞的太古神山!
那座山绵延无尽,苍茫威严,仿佛矗立在天地间万万年之久,厚重古老。
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渺小和敬畏如同寒冰般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全身喷薄而出的真气都为之凝滞。
更让他惊骇的是,在神山之上,万里层云之间,五条颜色不同的千丈、万丈长的巨龙肆意张扬着鳞爪,威严漠然的目光刺破云霞,如实质般的神剑穿透他的身体!
吴执事如遭雷击,象是被神山给碾压,被神龙的目光给穿透,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逃生的念头、什么战斗的本能通通在这一瞬间被碾碎,提起的真气骤然溃散,轻灵如鹰隼的身躯像沉重的石头,瞬间僵直坠落!
他身后,追击而来的聂昆心头惊疑,不知其为何突然僵住,但如此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又是沛然的一掌稳稳地印在吴执事后心。
嘭!!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淅可闻,吴执事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如破布袋般重重地抛落在地上,溅起一大片尘土碎石。
漫天灰尘中,他挣扎着扭头看向一动未动的黄天,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