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
安静得能听见羊皮纸翻页和平斯夫人鸡毛掸子的声音。
赫敏正在一张靠窗的长桌旁,整理着自己那厚厚的、关于“屠龙勇士综合症”的笔记,并试图将其与麻瓜心理学的理论进行交叉验证。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投下了一片阴影。
他将那本赫敏借给他的魔文书,轻轻地放在桌上。
然后,他用一种求知者的平静语气开口:
“赫敏,你那天在湖底说的话,我想了很久。”
“你说我追求纯粹的力量,是因为内心的懦弱。我不完全同意,但我……开始理解了。”
赫敏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克鲁姆伸出手指,指着书中一个关于古代力量符文的段落。
“力量,就像这个古代符文,它本身没有任何意义。”
他慢慢地说,像是在确认自己的思考。
“是赋予它的规则和使用它的意图,最终决定了它的价值。是这样吗?”
赫敏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的眼神不再是圣诞舞会时的迷恋与欣赏,也不是在湖底时的迷茫与愤怒。
那是一种棋逢对手般的、清澈的探究。
“是的,威克多尔。”
赫敏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无比灿烂的微笑。
“你正在成为一个比魁地奇找球手更强大的存在。”
她一字一顿,郑重地说道。
“一个思考者。”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内,糖果的香气一如既往地令人愉快。
“阿不思!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卡卡洛夫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冲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桌前。
“这已经不是比赛了!这是公开的羞辱!是对德姆斯特朗精神的亵渎!”
邓布利多愉悦地眨了眨他那双蓝色的眼睛,从一盘柠檬雪宝里拿起一颗,递了过去。
“尝尝吗,伊戈尔?它能让人心情愉快。”
“我不需要柠檬雪宝!我需要公平!”
“哦,公平。”
邓布利多微笑着,将糖果放回盘中。
“那么,伊戈尔,如果一场比赛能让我们的勇士学会审视自己的内心,那它的价值,是不是远比拿下一个毫无意义的奖杯,要高得多呢?”
坐在一旁的马克西姆夫人,也罕见地开口表示了赞同,她优雅地抿了一口红茶。
“我同意阿不思的看法。
芙蓉回来后告诉我,她从这场考验中学到的,关于守护和真实的道理,比她在布斯巴顿三年学到的全部加起来还要多。”
“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感谢。”
邓布利多特意拍了拍眼前的一个装满法国糖果的罐子。
卡卡洛夫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两个“疯子”。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闯入了哲学研讨会的野蛮人,所有的咆哮和愤怒都显得那么可笑。
他气得浑身发抖,最终只能狠狠一甩袖子,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气氛同样诡异。
解释克鲁姆的失败,仅仅是因为那些卑鄙伎俩。
但这一次,没人附和他。
克拉布和高尔只是闷头吃着东西,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则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德拉科,别再自欺欺人了。”
她的声音像冬日的冰棱,又冷又脆。
“我们都看到了。你那个所谓的强者,在湖底像个傻瓜一样被耍得团团转。”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而格兰杰小姐,她甚至都没有出现在战场上,只用了几句话,就让他彻底闭嘴,并且开始反思自己。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我父亲说,福尔摩斯教授很适合斯莱特林,他和那些格兰芬多狮子不一样,他懂得真正的力量”
马尔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词语。
他真切地感觉到了被整个学院孤立的滋味。
甚至开始明白,为什么父亲让自己亲近福尔摩斯教授了。
傍晚时分,格兰芬多的长桌上。
赫敏正在和哈利、罗恩讨论着魔药课的作业,一只德姆斯特朗的猫头鹰落在了她面前。
它放下了一张羊皮纸。
上面没有问候,也没有客套。
只有一道关于古代魔文逻辑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