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将军府正厅的雕花窗棂,洒在紫檀木餐桌上,把满桌的菜色映得格外鲜亮。
青瓷碗里盛着炖得酥烂的排骨石榴羹,琥珀色的汤汁里浮着几颗鲜红的石榴籽。
白瓷盘里是油亮的红烧鱼,鱼身上撒着翠绿的葱花,还有一碟清炒兰心,嫩得能掐出水来,都是楚母特意按景淮初和楚清颜的口味做的。
“淮初,京城府邸的石榴树栽好了吗?”楚母给景淮初夹了块排骨,语气温和:“清颜说你特意选了甜石榴品种,等明年结果,你们就能在院里吃石榴了。”
景淮初接过排骨,笑着点头:“已经栽好了,东跨院两株,西跨院一株,都是清颜说的‘朝阳甜种’。
工匠说只要好好养护,明年就能挂果。”说着,还给楚清颜夹了一筷红烧鱼:“你爱吃的鱼腹,快尝尝,娘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楚清颜咬了口鱼肉,鲜美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忍不住点头:“还是娘做的最好!”
楚将军坐在主位上,喝着杯里的米酒,听着孩子们说笑,眼底满是笑意,偶尔夹一筷兰心,对景淮初道:“下月大婚过后,你带清颜回边关看看。”
“好,我正有此意。”景淮初应下,目光扫过坐在对面的楚清瑶,她正小口喝着石榴羹,指尖轻轻摩挲着碗沿,耳尖还带着点未散的红,想来还在记挂程明远的事。
楚清颜也注意到了,刚想打趣两句,就听见院外传来门房急促的脚步声,伴着高声通报:“老爷!夫人!程公子到府了!就在门口,还带了两箱礼物!”
“程明远来了?”楚母惊喜地放下筷子,楚将军也坐直了身子,景淮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向楚清瑶。
果不其然,楚清瑶手里的汤匙“嗒”地碰在碗沿上,溅起几滴羹汤,脸颊瞬间红透,连忙低头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
“快请进来!”楚将军放下酒杯,对门房吩咐:“再让厨房加几个菜,多做些朝阳城的特色,比如熏鸡、酱鸭,再拿一套干净的碗筷来。”
门房连忙应着跑出去。
楚清颜凑到楚清瑶身边,小声打趣:“阿姊,你看,说曹操曹操到,程公子可比你想的还快呢!”
“清颜!”楚清瑶嗔了她一眼,却没真的恼,只是心跳得更快了,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景淮初见状,连忙解围:“清瑶姑娘别慌,程公子是客人,咱们好好招待便是。
我之前听你说他懂材料,正好跟他聊聊江南的铜料,说不定能给了望塔的改良添些思路。”
楚清瑶感激地看了景淮初一眼,刚平复了些心绪,就看见门口走进来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正是程明远。
他身姿挺拔,眉目温和,腰间系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佩,手里提着个浅棕色的锦盒,身后跟着个小厮,扛着两个木箱。
许是赶路有些热,他的额角沾着薄汗,却依旧身姿端正,走到厅中,对着楚将军和楚母躬身行礼,声音清润:“晚生程明远,见过楚将军,见过楚夫人。”
“快坐快坐!”楚母热情地招手,指着楚清瑶身边的空位:“一路辛苦了吧?快坐下歇歇,喝杯茶。”
程明远谢过,在楚清瑶身边坐下,目光不经意间与她对视,见她脸颊泛红,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又很快移开,将手里的锦盒递到楚母面前:“这是晚生从江南带来的一点薄礼,一盒桂花糕,一盒雨前茶,都是楚夫人和楚姑娘爱吃的。”
楚母接过锦盒,笑着打开,一股清甜的桂香瞬间漫开来:“你有心了,还记着我们爱吃桂花糕。
瑶儿,快给程公子倒杯茶,解解乏。”楚清瑶连忙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壶,给程明远倒了杯热茶,指尖递茶杯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两人都顿了顿,楚清瑶像触电般收回手,低头坐回原位,耳尖更红了。
“程公子,一路从江南过来,可还顺利?”楚将军喝了口酒,问起路上的事。
程明远接过茶杯,浅啜一口,回道:“托将军的福,一路都顺利。
只是昨日在城外遇了点小雨,耽搁了半日,不然昨日就能到了。”他说着,看向景淮初,拱手道:“这位便是五皇子殿下吧?晚生久仰殿下大名,今日得见,幸甚。”
“程公子客气了。”景淮初笑着点头:“我常听清瑶姑娘提起你,说你懂字画、通材料,正好我和清颜在琢磨了望塔的改良,想问问你江南的铜料质地如何,是否有更耐磨的品种?”
程明远闻言,来了兴致:“殿下说的是了望塔的滑轮铜料吧?江南确实有几种精炼黄铜,比北方的铜料更耐磨,且质地较轻,若用来做滑轮,既能省力,又能延长使用寿命。
晚生这次来,还带了些样品,在后面的木箱里,等会儿拿给殿下和楚姑娘看看。”
楚清颜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我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