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归。”
景淮初顿了顿,又补充道:“最重要的是,封县主能堵住那些流言。
朝臣们见清颜是靠自己的功绩得到父皇认可,而非靠楚家的军权,自然不会再相信那些无稽之谈。
这样既能还清颜一个清白,也能让楚将军和边关将士知道,皇室看重的是他们的功绩,而非所谓的‘权钱交易’,如此才能稳定军心,让他们安心守边。”
皇帝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拂过了望塔模型上的黄铜滑轮,眼底渐渐露出赞许。
他不得不承认,景淮初这步棋走得妙——封县主既不是过分的赏赐,又能实实在在地解决流言问题,还能借此安抚楚家,一举三得。
而且楚清颜确实有资格得这个封号,去年边关急报里提过一句“楚将军之女领兵退敌”,当时他还以为是楚将军让女儿历练,如今看来,那丫头是真有本事。
“你考虑得很周全。”皇帝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欣慰。
“既为表彰有功之臣,又为破流言、稳军心,封县主确实合适。
朕记得楚清颜这丫头聪慧过人,改良了望塔又显露出慧心,不如就封她为‘明慧县主’,你觉得如何?”
“明慧县主”——既赞她聪慧,又显她心怀边防的慧心,再合适不过。
景淮初心里一喜,连忙躬身叩首:“儿臣替清颜谢父皇恩典!父皇赐的封号,清颜定当欢喜。”
“起来吧。”皇帝抬手示意他起身,又对着殿外高声唤道:“李德全!”
刚从兵部传旨回来的李德全连忙进来,身上还带着些外面的寒气,见景淮初也在,又躬身行了一礼:“老奴在,陛下有何吩咐?”
“你即刻拟一道圣旨。”皇帝的声音威严而清晰。
“楚将军之女楚清颜,去年领兵退蛮族有功,今又改良滑轮了望塔助益边防,功绩卓着,特封其为明慧县主,赏锦缎百匹、白银千两,择日由礼部前往朝阳城宣旨。
另外,再传朕的口谕,让礼部将封县主之事昭告朝野,也好让京中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听听,朕赏的是有功之臣,不是什么‘权钱交易’!”
李德全眼睛一亮,连忙应道:“老奴遵旨!这就去拟旨,定让礼部把这事办得妥妥帖帖的。”
他心里也清楚,近来京中确实有些关于五皇子和楚小姐的流言,如今陛下封楚小姐为县主,还昭告朝野,就是明摆着为楚小姐正名,谁还敢再乱说话?
李德全拿着空白圣旨快步出殿后,养心殿内又恢复了安静。
皇帝看着景淮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如今你可放心了?清颜那丫头若知道朕封了她县主,定是又惊又喜。”
“是,儿臣多谢父皇体恤。”景淮初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提起锦盒时,手指都轻快了几分。
“清颜性子要强,最不喜旁人说她靠家里,如今得了父皇的认可,靠自己的功绩封了县主,她定能扬眉吐气。”
“这丫头确实值得这份认可。”皇帝又拿起那只了望塔模型,轻轻拨了下滑轮,清脆的声响在殿内回荡。
“等日后她来京城,朕倒想亲自问问她,除了了望塔,还有没有其他能助益边防的想法。”
景淮初听父皇这般说,心里更是安定——父皇不仅封了清颜为县主,还记挂着她的才干,日后清颜来京城,定能得到更多认可。
看着父皇专注摆弄了望塔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今日这趟折返,真是最正确的决定。
“父皇,时辰不早了,儿臣也该回府了,免得让府里人惦记。”景淮初见圣旨之事已妥,便躬身告辞。
“去吧。”皇帝挥了挥手,目光又落回御案上的奏折,神情轻松。
因为封楚清颜为明慧县主,既赏了有功之臣,又破了流言,还能让楚家更尽心守边,真是一举多得。
景淮初快步走向宫门,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回去后要立刻给清颜写信,把封县主的事细细告诉她,还要说说父皇赐“明慧”二字的深意。
宫墙外的朱雀街依旧热闹,小贩的吆喝声、车马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可景淮初却觉得,今日的声音比来时更悦耳。
景淮初想象着看到楚清颜收到信时惊喜的模样——或许会红着眼眶,却还强装镇定,拿着信跟翠翠说“你看,我就说靠自己也能行”。
想着想着,景淮初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
而养心殿内,皇帝看着那道刚拟好的圣旨,又看了眼御案上的了望塔模型,轻轻点了点头——有明慧县主这样的女子助益边防,有景淮初这样的皇子心系朝局,这江山,定会越来越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