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了,还有低价的托儿所,我没受太大的罪。我们学校在俄罗斯的认可度很高,也很乐意看到东方画师的作品,前两年我赚得不错,就没想在国内挤破头内卷。”
其中辛酸不易,一笔带过,能一个人吞下去的苦,不必拖着家人沉沦。
方盈敏锐地抓住了母亲的手,借着灯光看上面一串串水珠状的疤痕,因心疼加重了语气:
“你是不是又推车去摆摊卖炸洋芋粑粑了?你看你这手给热油溅的。我能养得你和小满,你别糟践自己!”
叶春芳嘴上应着,方盈不知道她这次是不是又是阳奉阴违,无奈地点到为止,抽空摆弄手机给还在苏里科夫美术学院的师友们报了平安,给女儿预约了康复机构。
康复机构离这里不远,在新建的体育馆附近,方盈听熟人说,有个年轻的专家是华西医学院康复和运动损伤类毕业的博士,对儿童神经方面颇有研究。
舟车劳顿,让她费劲地支着眼皮,犯困看不清手机屏幕上的字。
叶春芳见状,催着她先去小睡一会儿,小满这儿她来盯。方盈没推辞,轻车熟路找了间放了她所有物品的卧室躺下,床单和夏凉被是叶春芳新洗新晒的,有阳光的气息,这让她很安心,满足地彻底闭上了眼。
被拖拽着进入了梦境。
好巧不巧,方盈梦见的是那个离开她生活很多年的人。
很奇怪,无数个日日夜夜,爱和恨复苏的时候,他没有来过方盈的梦,一次都没有,似乎彰显着缘分已尽,梦中亦不会相逢。
可是回家一沾枕头竟然就梦到了,还活色生香得很。
方盈隐隐带了些意识,将这归结于回国后一路上看到了太多的池野的广告,所以潜意识才把人挪了过来。
梦里的池野还是那个无往不胜的少年,她是他最难拿到的奖杯,一次一次,她磋磨着池野的桀骜,将那化为体贴的柔情。少年撩开球衣,攥着方盈的手探上腹肌。
他的身材一直很好,比方盈在美术史中见过历代大师的人体画像、雕塑还要好看,方盈有时候会猜想,他的肌肉、腰腹、骨节,应该只会出自于米开朗琪罗之手。
她于虚幻中战栗。
事实上,这完美的躯体她已经摸了无数次,只不过她很吃池野的美色,每一次都会可耻地沦陷,被池野用这一招拿下,坠进波涛诡谲的海洋里窒息、欢愉。
梦中人的声线清晰明朗,贴在耳边讲话,性感地要命:
“盈盈,好摸吗?你喜欢我吗?你再多摸摸我,好不好?”
表情无辜,像求撸的大狗。
国内到处都是池野的广告,这货还骚气十足地“卖肉”……
排卵期快到了,激素控制着女人成为欲念的俘虏……
方盈仅存的理智迅速找好了两条很有说服力的借口,然后,顺应天命,缴械投降。
抛开其他不谈,池野的男色属于顶级,又只是个梦而已,她不吃亏不丢人,一把扯掉池野的运动衣,控制着梦境走向让她快乐的路径。
可惜,春梦总是梦不到最关键的那一步。
隔靴搔痒,意犹未尽。
躯体还留有着酥麻,方盈已小憩醒来,暗骂了句池野在梦里都不行,现实里面会不会阳痿,然后踩着拖鞋去浴室把绮思都冲干净,到此为止,翻篇。
再押着在乡野里疯玩成了小泥猴的方小满彻底洗头洗澡。
方小满换衣服,一掏裤兜,“哎呀”一声:
“妈,孟叔叔送我的怀表不见了。”
“嗯呢,你漫山遍野地跑,指不定颠出去落到哪个水沟沟里面去了。明天找找呗,找不到就算了。”
乐天派小姑娘彻底面露难色:“孟叔叔说那是可以实现愿望的魔法怀表。”
“他那是骗小孩的。你看孟叔叔的画都卖不出去,要真有魔法,他第一个许愿自己成为身家千亿的当代毕加索。”
方盈注意着不让洗发水泡沫进方小满的眼,拿了花洒轻柔地给她冲干净,她知道经过这次教训之后方小满自然会明白要好好地收好喜欢的东西,所以未加说教和指责,不会机械灌输乏味的道理。
得益于她的教育理念,方小满的世界不存在让她感觉天要塌下来的恐惧,再大的事情在母亲身边睡一觉就会消失,方小满是个有满满安全感的小孩。
只不过这一次方小满的失落多持续了一会儿,因为她对魔法怀表许的愿望是希望妈妈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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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野在楚家晚饭吃了没两口,被打了电话让挪车,急匆匆打了招呼出门:
“阿姨,你和圆圆先吃,我车没停好,我给挪到车库里吧。”
楚归镝吐槽:“我都说了你停那位置不行会挡别人道,你非偷一下懒折腾第二回,我要是其他车主就把你车漆划了,放心吧,我吃快点,一口饭都不给你留。”
“楚圆圆你有这张嘴走夜路小心点吧,早晚被人套麻袋打。”
斗嘴归斗嘴,池野很有公德心地马上挪车,夜色幽暗,少了光源,车后座的一个银亮闪光的物件展现了不同于白天的存在感。
池野拿到手里一看,是一块怀表,掂量了分量应该是纯银的,上了些年头,带着古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