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柱上的傀儡魂影突然躁动起来,他们的双手挣脱无形的束缚,指甲变得乌黑尖锐,朝着众人扑来——这些被迷惑的魂影里,有老有少,甚至还有穿着银甲的修士,显然都是之前试图闯过迷魂殿的过客。
“早就看你不对劲!”王鼎的破邪斧横扫,金火在身前织成火墙,将扑来的傀儡逼退,“穿得花里胡哨,一肚子坏水!老子今天就劈了你这假孟婆!”
殿主的弯刀突然出鞘,青光与王鼎的金火碰撞,竟激起漫天酒雨。那些酒珠落在地上,立刻化作小小的酒妖,啃咬着众人的脚踝——这鬼帅不仅擅长幻术,还能操控酒液化作兵器,手段比镇狱将更加诡异。
“她的灵力核心在酒壶碎片里!”柳梦琪突然抛出三枚银针,精准地钉在三块最大的陶片上。银针刺入的瞬间,那些扑来的傀儡魂影突然定住,脸上的痴迷渐渐褪去,露出痛苦的神色,“破幻丹的药力能通过银针传导,暂时压制锁魂花的毒性!”
谢灵溪的古琴突然竖在身前,琴弦上泛着镇魂曲的金光。她指尖急拨,音符如同利剑,斩断了殿主与傀儡魂影的联系:“这些魂影还有救!他们的元神只是被禁锢,没有被彻底吞噬!”
叶枫的轮回古剑突然指向殿顶的琉璃瓦。那些瓦片反射的不是天光,而是地底深处的阴煞,显然整个迷魂殿都是用幻术构建的陷阱,真正的殿宇本体,恐怕藏在更深的地下。
“混沌剑意,破!”叶枫的剑穗突然炸开,混沌色的光芒如同潮水般涌向四周。琉璃瓦在剑意中寸寸碎裂,露出后面漆黑的岩壁,那些所谓的酒溪也瞬间蒸发,露出底下刻满符文的地砖——这才是迷魂殿的真面目,间用阴煞和幻术伪装的囚牢。
殿主的脸色变得铁青,弯刀在手中划出残影:“楚江王殿下说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自命不凡,以为能逆天改命?今天就让你们尝尝,沦为傀儡的滋味!”她突然咬破舌尖,口黑血喷在地上的符文里,“起!”
地砖上的符文突然亮起,无数黑色的酒箭从地面射出,如同暴雨般笼罩众人。这些酒箭上裹着浓郁的锁魂花香气,哪怕只是沾到衣角,都会让人头晕目眩——这是迷魂殿的杀招,“千杯锁魂阵”。
“用破幻丹!”柳梦琪突然将瓷瓶抛向空中,银色的丹药在混沌剑意中炸开,化作漫天银粉。银粉与酒箭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那些黑色的酒液瞬间蒸发,露出里面细小的魂虫——正是楚江王惯用的“蚀魂蛊”幼虫。
“果然是楚江王的走狗!”王鼎的破邪斧金火暴涨,硬生生劈开条通路,“连蚀魂蛊都用上了,就不怕鬼帝治你的罪?”
殿主的弯刀突然转向柳梦琪,青光中带着歹毒的弧度:“先杀了这百草谷的丫头!没了破幻丹,我看你们怎么破殿下的九转回魂阵!”
柳梦琪却不慌不忙,从药囊里掏出个铜铃,轻轻摇晃。清脆的铃声在大殿中回荡,那些被银粉暂时解救的傀儡魂影突然清醒,他们虽然虚弱,却纷纷扑向殿主,用最后的力量缠住她的手脚——这是破幻丹的另一个作用,不仅能解毒,还能唤醒被压制的意志。
“一群废物!”殿主怒吼着挥刀,青光闪过,数名傀儡魂影瞬间魂飞魄散。但更多的魂影涌了上来,他们的眼神里不再有痴迷,只有刻骨的仇恨——这些被囚禁的魂灵,终于在死亡前找回了自己。
叶枫的轮回古剑突然刺入地面。混沌剑意顺着地砖的符文蔓延,那些闪烁的黑纹在剑意中剧烈颤抖,如同被烫到的蛇般缩回地底——千杯锁魂阵的根基,正在被一点点瓦解。
“不可能!”殿主的铠甲突然裂开道缝隙,显然是被剑意反噬,“这阵法是楚江王亲布,用了三千生魂的精血,怎么可能被你破掉?”
柳梦琪的指尖夹着枚银针,突然冲向殿主:“因为你用的不是生魂精血,是被污染的冤魂怨气!这种邪术,最怕的就是混沌剑意的净化之力!”她的银针精准地刺入殿主铠甲的缝隙,银针上的破幻丹粉末顺着伤口渗入,“你以为穿着楚江王的铠甲,就能为所欲为?”
殿主发出凄厉的惨叫,黑色的铠甲从她身上剥落,露出底下布满咒纹的躯体。那些咒纹正在银粉中燃烧,让她的魂体渐渐变得透明——原来这所谓的鬼帅,根本不是完整的魂体,而是用无数冤魂拼凑成的怪物。
“楚江王不会放过你们的……”殿主的躯体在火焰中挣扎,最后化作道黑烟,朝着殿后的通道逃窜,“九转回魂阵……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烟消失的瞬间,整个迷魂殿开始剧烈震颤。梁柱上残存的傀儡魂影突然发出解脱的叹息,魂体化作点点星光,朝着轮回道的方向飘去——他们终于摆脱了幻术的控制,得以安心入轮回。
柳梦琪收起铜铃,药囊里的破幻丹还剩大半:“她逃进了‘酆都城’的密道。那里是楚江王的老巢,九转回魂阵的阵眼就在城中的‘阎罗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