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晒着几张黄符纸，墨迹未干，旁边斜斜倚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剑穗上的流苏都快磨秃了。
“主人，这就是沈清辞的山头！”滚滚调出资料，“他是玄天宗百年难遇的剑修奇才，十五岁就能引动剑胎，结果十七岁那年突然迷上画符，天天把剑扔在一边捣鼓朱砂黄纸，自律系统快被他气到自爆了！”
话音刚落，剑庐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白衣少年走出来，墨发用根木簪松松挽着，手里还捏着支狼毫笔，嘴角沾着点朱砂，看到云娇娇时愣了愣，随即笑道：“这位道友是……迷路了？”
他腕上戴着个银色剑形手环，正是自律系统的载体，此刻正疯狂闪烁红光：【警告！宿主今日未练剑！距离“剑心通明”任务期限仅剩三日！再摸鱼就等着剑胎枯萎吧！】
沈清辞像是没听见，还在端详手里的符纸：“刚画了张‘清心符’，道友要不要试试？凝神静气效果绝佳，比打坐练剑舒服多了。”
手环：【宿主又在传播歪理邪说！扣100积分！】
云娇娇走到那柄锈剑前，指尖轻轻拂过剑脊。剑身震颤了一下，像是在委屈地呜咽。“玄天宗的镇山剑法《破妄剑经》，第七式‘斩月’需以剑心映月华，你多久没练了？”
沈清辞捏着笔的手顿了顿：“道友也懂剑法？”
“略知一二。”云娇娇拿起锈剑，手腕轻抖，剑身在晨光中划出一道残影，虽有锈迹，却难掩骨子里的凌厉，“你剑胎已成，却任由它蒙尘，不怕走火入魔？”
沈清辞挠了挠头，笑得有点心虚：“练剑太累了嘛……画符多有意思，能捣鼓出新花样，还能换酒喝。”
手环：【宿主不知悔改！再扣200积分！积分负数将触发剑心反噬！】
“看来你的系统比你急。”云娇娇把剑递还给他，“但它没说错，剑修一日不练，剑心就钝一分。你天赋再好，也经不住这么耗。”
沈清辞没接剑，反而拉着她进了剑庐：“道友先看看我新画的符！这张‘御风符’能让剑自己飞，不用费劲挥剑也能打架，多省事！”
剑庐里堆满了符纸和朱砂，墙角的酒坛比剑谱还多。沈清辞献宝似的铺开一张符，上面画着扭曲的剑形纹路，确实透着股灵力波动。
云娇娇看了眼手环，它已经气得红光发紫：【那是歪门邪道！剑修的尊严呢？！】
“想法不错，但路子走偏了。”云娇娇拿起笔，蘸了点朱砂，在他的符纸上添了两笔，“御风需借剑势，你这纹路太散，改成剑穗缠绕的形状试试。”
沈清辞眼睛一亮，照着改了张，注入灵力后果然，一张符纸飘起来，带着旁边的锈剑绕着屋子飞了一圈。“真的成了！”他兴奋地拍桌子，“道友你太厉害了！”
手环：【……歪门邪道进阶版！但好像有点厉害？加10分？不行！扣50分！】
接下来的两天，云娇娇没逼沈清辞练剑，反而跟着他捣鼓符纸。她教他用剑穗沾朱砂，画出来的符带着剑气；教他以剑意为笔，让符纸也能斩妖除魔。沈清辞学得飞快，画出来的“剑符”越来越像样，甚至能让锈剑自己使出半招“破妄剑经”。
手环的积分在“扣”与“加”之间反复横跳，最后居然慢慢回了正数。
第三天傍晚，玄天宗的执法长老来了，看到沈清辞还在画符，气得吹胡子瞪眼：“孽徒！今日再不引剑心映月华，就把你逐出师门！”
沈清辞却没像往常一样耍赖，反而拿起那柄被云娇娇帮忙擦拭干净的长剑，走到院中的望月台。月光洒在剑身上，泛起一层温润的银光。
“其实我不是不喜欢练剑，”他突然对云娇娇说，“就是觉得……非得一招一式按剑谱来，太无聊了。”
他手腕翻转，长剑出鞘，却没按《破妄剑经》的招式来，反而将画符的灵动融入其中，剑光时而如符纸飘飞，时而如朱砂点破，竟硬生生走出了条剑符合一的新路。
月光仿佛被引动，化作万千光点融入剑身。沈清辞的剑胎发出嗡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执法长老看呆了，喃喃道：“这……这是……”
手环爆发出耀眼的金光：【检测到宿主剑心觉醒！开创“剑符之道”！任务超额完成！奖励：剑心通明状态（永久）！】
沈清辞收剑入鞘，额角渗着薄汗，却笑得灿烂：“你看，这样练剑，也挺有意思的吧？”
云娇娇点头：“确实有意思。”
离开玄天宗时，沈清辞送了她一叠自己画的“传送符”，上面的剑纹灵动非凡。“道友要是再来，捏碎符就能到我这儿，我请你喝新酿的桃花酒。”
云娇娇接过符纸，看着他转身跑回剑庐，大概又去研究新的剑符了。手环在他腕上亮着柔和的光，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暴躁。
“主人，这算不算……歪打正着？”滚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