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指尖抚过那张与母亲相同的脸,白焰在触碰处燃起细小火苗。
“看见了吗?” 他对着凝固的使者低语。
火焰中浮现记忆幻象:少年时的自己正蹲在雨巷,将一朵疗伤的白玉兰放在受伤野狗身边。
使者眼球剧烈震颤,银链寸寸崩裂!
绝对的黑暗开始褪色。悬停的银针、毒瘴、乃至林风碎裂的肢体,都在褪色成灰白粉末。使者千万张面容流下银色血泪,在彻底消散前,荆青冥听见真正的母亲叹息:
“善念才是蚀界真正的火种”
黑暗彻底消散时,虚空只剩一朵徐徐旋转的白焰黑莲。莲心处,一颗半透明种子静静悬浮,内里蕴藏着微缩星云。
副将踉跄跪地:“主上林风?”
荆青冥抬手虚握。
散落的灰白粉尘重新凝聚,化作一具遍布裂缝的石像——正是林风最后挣扎的形态。石像心口嵌着半截银链,如狗链般垂落虚空。
“拴在花境门口。” 荆青冥转身时左脸黑莲根须尽褪,只余眼角一粒白焰痣,“让万界看看——”
“仇恨的终点是顽石。”
他踏向归途时,袖中的生灭之种发出新芽。嫩芽穿透袍袖,在虚空绽开两片叶子——一黑,一白。
虚空在腐烂。
血肉祖地的天穹渗出暗金色脓液,滴落在荆青冥肩甲上蚀出青烟。他脚下的菌毯如活物般搏动,无数凸起的金色脉纹正沿战靴攀爬——那是花仙族人的神经末梢,将《葬世箴言》烙进他骨髓:
左眼黑莲的根须已刺破颅骨。系统警报在神经末梢尖啸,却被更古老的悲鸣覆盖。视野边缘,副将正用匕首剜去颈侧滋生的肉瘤,紫黑色孢子从伤口喷溅到军旗上,瞬间绽开一丛妖异的血骨花。
银白风暴撕开天幕。林风悬在风暴眼中央,十二道刻满符文的银链贯穿他四肢关节。喉骨已被链刃替换,发声时带起金属摩擦的咔嗒:
链刃骤然绞紧!林风胸骨爆裂处伸出机械爪,抓向荆青冥心口。却在触及黑莲领域的刹那,爪尖绽放出白玉兰虚影——正是少年时荆青冥在雨巷救治的那条野狗咽气前,他为其覆上的葬花。
他徒手插进自己胸腔。黑莲根须缠住搏动的蚀界之种,带出大蓬混着金纹的黑血。血液滴落菌毯的瞬间,整个祖地剧烈收缩,万千血肉花苞同时爆开!
蚀界之种被狠狠按进祖地核心。荆青冥周身燃起白焰,焰心却浮动着母亲剪影——她正将青冥草簪在幼儿鬓边,草叶沾着晨露。
绝对黑暗轰然炸开!
银链使者凝固在扑杀姿态。林风机械爪上的白玉兰虚影却活了过来,细白根系刺穿银链,疯狂吮吸链刃上流动的净化符文。使者千万张裂口面容同时抽搐,每道裂缝里都钻出相同的白玉兰。
使者银色瞳孔骤然收缩。贯穿林风的银链寸寸锈蚀,链条间隙迸出大股腥臭的黑色机油。那些机油落地竟化作扭动的金纹——与荆青冥血中同源的《葬世箴言》!
当光芒重现时,虚空悬浮着一具狰狞石像。林风大张的嘴被锈蚀锁链塞满,脊椎弯曲成跪拜的弧度,后颈凸起一道银环,环上拴着半截断裂的链子,直垂向无尽深渊。
他拽紧锁链,石像头颅被迫转向黑暗深处:
返航星舰内,副将突然惊呼。荆青冥左脸的黑莲根须尽数枯萎,唯余眼角一粒白焰痣。他摊开手掌,祖地消散处浮出一颗晶体心脏。心脏内部,双色嫩芽正顶破种皮——黑叶覆满倒刺,白叶流淌蜜露。
荆青冥凝视嫩芽上滚动的露珠,露珠里映出少年时那条咽气的野狗。狗尸旁不知何时长出一株野花,花瓣上停着汲露的蝴蝶。
血肉祖地的天空像溃烂的脏器般渗出脓血,暗金雨滴砸在荆青冥玄甲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他每踏出一步,脚下菌毯便翻涌起搏动的金色神经束,将七万九千名族人的临终记忆扎进他骨髓:
左眼黑莲根须已刺入太阳穴。系统警报在颅骨内尖啸,却被更汹涌的悲鸣淹没。视野里,枯荣军的玄铁重铠正被肉粉色菌丝覆满,甲胄缝隙间伸出颤抖的苍白手指,抓挠着虚空。
银白风暴撕裂脓血天幕。林风被十二道刻满符文的锁链贯穿关节,悬吊在风暴中心。他的喉骨被替换成链刃发声器,齿轮转动声碾出冰冷的宣告:
链刃绞响!林风胸腔爆裂处伸出三只机械爪,爪尖旋转着净化咒轮直扑荆青冥心口。却在触及黑莲领域的刹那,咒轮中心绽开一朵白玉兰虚影——正是少年荆青冥为雨巷死狗覆上的葬花。
黑莲根须绞住搏动的蚀界之种,带出大股混着金纹的黑血。血液滴落菌毯的瞬间,整个祖地发出濒死的痉挛。万千血肉花苞同时炸裂,脓液中浮起无数半透明的族人残影,齐声尖啸:
「葬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