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早就备好了后手。”
我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声音稳下来,但还是控制不住眼角的余光不停瞥向早餐摊那边。
李叙文此刻已经站了起来,手悄悄按在了桌沿下,应该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肯定了,一开始我还真没把你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不过经过昨天那一场,我才发现孙乐想整死你不是毫无原因的,你这小翅膀太硬实、太能扑腾了,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变成一场天灾。”
蒲萨轻飘飘的弹飞烟头,烟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地上的刹那又被他用皮鞋反复碾了几下,发出“滋滋”的声响:“银河集团有自己的规矩,任何挑衅、威胁必须全部扼杀在摇篮之中,而你恰巧两样都沾,我也没办法呐!”
“呵呵”
我立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回以冷笑。
而说罢话,他歪脖先是瞧了眼越来越近的巡逻车,又不以为然的将目光扫向早餐摊的位置,语气里满是得意,“而现在,你的底牌尽显,对我来说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呐!”
我没接话,脑子里飞快的转着。
巡逻车来得如此之巧,绝对是蒲萨提前就部署好的。
可明明大手一挥就能瞬间解决的问题,他却还在这儿跟我七八的碎碎念叨,以此人先前利索的办事手法绝不止是显摆那么简单。
那么他究竟在等什么?或者说他想要什么?又想听我说些什么?
我盯着蒲萨那张周正且又没什么表情的脸颊,百思不得其解。
“嘟嘟!嘟嘟!”
就在我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脑门上的汗都快流进眼睛里的刹那,就听见“吱呀”一声,那台巡逻车已经停在了路边。
驾驶位的车窗户降下来,开车的帽子叔叔探出脑袋,冲蒲萨挥了挥手,嗓门亮堂得很:“早上好啊蒲队,没啥事儿吧?有什么指示没?”
说话的功夫,那人还刻意上下看了我几眼。
“没事儿,路过。”
蒲萨说话的功夫,一只手突然勾住了我的肩膀,那力道不大不小,却让我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则朝着对方摆摆,语气热络道:“这不遇上个许久不见的朋友,随便唠两句,你们巡逻可得多上点心啊,最近这街上不太平,事故一桩接一桩的,不安全。”
“好嘞,收到!”
帽子叔叔点点头应声,便轻踩油门,驾驶巡逻车慢悠悠的开走了。
我整个人都懵了,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这就完了?
蒲萨居然没喊人抓我们?
我盯着蒲萨,嘴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该说点啥。
之前这家伙明明营造出一副势必要追得我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强大窒息感,现在倒好,帽子叔叔来了又走了,他就这么轻轻松松“放过”我啦?这事儿也太特么邪乎了,跟做梦似的。
“你呀,也不用觉得太意外!”
蒲萨扫量一眼我的这副傻样,嘴角勾了勾,带着点得意的劲儿:“这附近一共就两家警务所,一支防暴队,只要我想,随时随地喊一嗓子,你们这帮人,哪儿都躲不过去。”
我一听这话,瞳孔“唰”地一下就放大了,心跟着往下沉了沉。
原来他早就把后路全部铺好了,我还自以为是的觉得真能跟他掰上把手腕,现在看来,昨天我的那点小心思搁他面前,简直跟透明的一样,或许他早就觉察出了端倪,只是像个笑话一般的看我表演。
“昨天你蹭我一顿餐,今天还我一碗粥,不过分吧?”
蒲萨注意到我的反应,笑得更得意了,用下巴颏指了指不远处的早餐摊。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句话,他已经搂起我,不由分说地往早餐摊方向挪步。
“不吭声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他的胳膊跟铁箍似的,我挣扎了两下,根本没用,只能被他半拖半拽地往前走。
“蒲先生,咱俩的事”
我叹了口气,想打断他的脚步,这时候才总算明白,昨天他面对我的时候,那种明明着急却又无力的感觉是啥滋味了。
此刻的我,跟他之前一模一样,只能被人牵着鼻子拽着走。
“咱俩的事还没完,或者说才刚刚才开始。”
蒲萨不紧不慢地打断我,眼睛瞟了眼早餐摊的老板,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不过我这人,就喜欢边吃边听人汇报,听说他家的茶叶蛋味道不错,我先要五个,不会把你吃破产了吧?”
说着,他直接把我拽到了一张小桌子旁。
距离李叙文他们隔了差不多两桌,互相间都能看到对方,但又很难听清楚交谈的内容。
“那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