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方身后的三太太。
想到这,金苗瞅了眼轻抚额头,假寐的姐姐,叹口气。郑家的男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人家是被小妖精蛊惑,他们呢?一个两个全都被老妖精魅惑。
五十多岁的小妾有孕,简直天下奇闻。
车队收拾妥当后,启程向着京师阜成门前进。
只是没有多远就停了下来,一支出殡的队伍正从路口通过。
郑仟不由暗骂自个欠考虑,这多晦气。瞪了眼打头的白幡,不由一愣,待仔细瞅了瞅,赶紧跳下马,凑了过去。拉住一个挂孝带的男子“板儿,你咋在这,这是谁没了?”
那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是郑仟,赶忙行礼“三爷,这是咱家十一姑爷没了,今个儿发丧呢。”
“俺妹子呢?带俺去。”郑仟一听,赶忙整整衣冠。这咋讲的,他离开时,曹三郎可是生龙活虎的。
温板儿应了一声,赶忙带着郑仟往丧主的马车挤去。
不远处马车里,十一姐披麻戴孝,不时干嚎两声。
月初靠着曹宁还有乡党,借住在曹家的亲族都被打发走了。为了防备意外,朱妈妈又找了些喇唬光棍,将那些人赶出了京师。
然后十一姐就对曹宁的那些亲信下手了,该打发的打发走,该发卖的发卖了,彻底的把曹宁软禁起来。与此同时,曹三郎就被她派人送到了城外庄子里自生自灭。终于,七日前,对方被冻死在牲口棚子里。
今个儿人埋了之后,她就该回郑家了。至于曹宁?父子二人死的日子太近会引人起疑的,况且她还要借着对方捞好名声。虽然是寡妇,可若是有贤德的名声,再加上父亲和兄弟的名头,还怕寻不到一门好亲?
正想着,马车停下,朱妈妈在外道“娘子,咱家三爷来了。”
十一姐正想的入迷,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着实吓了一跳,恼火的斥责一句“什么三爷?三爷不都在棺材里了吗?”
朱妈妈尴尬的不晓得咋回复,昨个儿夜里,那冤家好像提了一嘴,三哥这几日就进京了。可她光顾着在辽阔的粮仓里撒欢的跑,把这事给忘了。
车外的郑仟差点气死,好在他还沉得住气“十一妹,是俺,郑三郎。”
“三哥?”十一姐又被吓了一跳,心虚的不敢露头,躲在车窗后道“妹妹刚刚无礼,请三哥莫怪。”
三房和郑直的事,老太太看到了,不愿意管,怕折了孙子的名头。兄弟姐妹里,看懂的,如同郑修、郑仟、郑虤、郑彪、十三姐,不想管,反而等着换好处。看不懂的,如同郑傲、郑虎、郑健、郑伟般,懒得掺和。
还有一种人,明明看不懂,却想要凑过来捞好处的,就是如今的十一姐。她以为十七弟对三房的所谓好,是顾念手足情深。自认之前与对方也是每年礼物不断,也想要如法炮制,却不知道旁人如今的一切付出了啥。
“十一妹不用记挂在心上。”郑仟想到如今曹家的处境,立刻释怀了“俺刚从清苑来,不晓得妹夫在哪里下葬?待俺安置了虎哥家眷,就来帮忙。”
“多谢三哥。”十一姐却道“我们要去十里庄,曹家在那里给官人买了吉地,三哥先去安置四哥家眷,我们这不定走到什么时候呢。”
郑仟听十一姐的话有些疏离,误以为对方还在计较两家之前的恩怨“那行,十一妹保重身体。”拿出茄袋直接塞给了朱妈妈“这是俺们三房奠金。”转身走了。
他听对方的意思,至少三房应该没有派来人。也对,他在清苑;郑佰不晓得跑到了哪;六姐遁世;十三姐……十七弟如今不适合来。
郑仟回到车队,立刻招呼赶紧启程。本来还担心会不会误了时辰,不想到了阜成门外,有人冒了出来。原来是郑虎臣的两个亲随,得了令,守在这里接人。
郑仟与二人熟识,却还是把他的几个亲随都留下,自个带着一个亲随追曹家发丧的队伍去了。
沈栓子把驴停到一旁,瞅了眼进城的车队,拿出烟袋点着之后,一边抽一边等着。待车队进城之后,这才驱动驴车进城。走阜成门大街在西四牌楼拐上北街,进了驴肉胡同,停在了第三户外。
“他栓子叔回来了?”对面一位晒太阳的老叟招呼一声。
“回来了。”沈栓子系好驴车,凑到老叟跟前,拿出一个布袋“这是路上买的烟丝,您老尝尝。”
“你瞧瞧,这怪不好意思的。”老叟赶紧回绝“哪次都要让你破费。”
“这有啥,都是街坊邻居。”沈栓子笑道“俺指不定啥时候要出去,家里不都得靠贾叔,靠邻居帮衬着。”
老叟一听,这才笑着接了过来“这没得讲,邻里邻居的,都不容易。”
沈栓子又和对方聊了几句,这才回到第三户叫门。不多时门开了,抱着孩子的李妈妈让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