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让朱千户派人盯着孙汉的一举一动。他当然不会坑孙汉,也不会害了对方性命,而是以防万一。万一他不需要再穿越呢?对方想要救江侃,他有证据啊。哪怕过了三月二十二,一样可以逼着张家闭嘴。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正如孙汉对郑直先入为主一般,如今的郑直也对孙汉刻舟求剑。两个人心目中,对方依旧是曾经的模样,却不晓得,已然物是人非。
来不及感叹,郑直又来到外书房拜见这几日有事没事都要来院里转转的郑宽。
“你的想法很好,奈何思虑不周,这样就算有所得,也会让所有人都认为胜之不武。”郑宽同样很想见郑直,可是却并没有找去禄米仓那里。毕竟事已至此,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也懂郑直心中的愤懑,憋屈,宽慰道“待殿试时可不要再如此莽撞。对了,你准备请谁代上求赐殿试的题本?”
“啥?”郑直茫然的看着郑宽“主上不都答应让俺参加会试……”
“对啊。”郑宽一听,无可奈何“主上答应的是让你参加会试,可没有答应让你参加殿试。五虎不会到如今还没有上奏本谢恩吧?”
郑直面色尴尬“俺以为……”
“记住。”郑宽正色道“官场上,没有你以为,俺以为,只有上官以为。一个人做官,先要学会做人。前倨后恭要不得,可胡作非为同样不足取。官家的东西,大到封爵,裂土;小到针头线脑都是记得清清楚楚,可丁可卯。讲了给多少,绝不会短了一毫,可同样的,也不会多了一分。五虎不会以为在奉天殿讨要入场会试是件轻而易举无足轻重的事吧?”
郑直面红耳赤的赶紧起身行礼“叔父责备的是,侄儿有些想当然了,也有些飘了。只是从考场出来已经这么久了,俺都没上奏本,这时候再上,会不会连累六叔?”
这不是郑直拿话堵郑宽,而是真的被六叔敲醒了。甚至隐隐感觉,他的筹划有哪里不对。
“五虎有啥主意,不妨明言。”郑宽不置可否。
“俺索性装糊涂到底,等二十八发了榜,俺再以询问啥时候上工为名,去勋卫司自个上本。”郑直也不藏着掖着。
郑宽想了想,突然问“五虎对本科会试势在必得?”
郑直也不藏着掖着“俺原本的打算,若是拿不到会员,就摘了朱懋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