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郁瑾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只剩下气音。
这句话象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两人之间。
她侧身,让开了门缝。
“进来吧。”
她转身朝里走,不再看他,背影透着一股浓浓的倦怠。
门在周津成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楼道里最后一点光线和寒气。
他站在玄关处,目光扫过小小的客厅。
一切都和上次来时差不多,简单整洁,带着她特有的清冷的气息。
空气里残留着一点淡淡的,刚煮过茶的味道。
郁瑾径直走向卧室,没有回头。
她在门口停住,背对着他。
“床单是干净的。”
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没有起伏,
“洗手间在那边,别开大灯。”
“我睡沙发。”
周津成打断她的话,她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郁瑾推开门走进卧室,反手带上了门。
咔嗒一声轻响,门锁落下。
客厅彻底安静下来。
周津成在原地站了几秒,才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客厅唯一一张单人沙发的靠背上。
他解开领带,动作有些迟缓,昂贵的丝质领带在手里显得格外沉重。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沙发发出轻微的、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交叠,拇指用力地按压着太阳穴。那里一跳一跳地疼。
黑暗中,客厅象一个盒子,一切沉默。
只有郁瑾卧室门缝底下,透出极细弱的一线微光,在地板上投下一条模糊的亮痕。
他盯着那线光,看得出神,仿佛那是黑暗汪洋中唯一漂浮的木板。
身体的疲惫涌上来,重重地拖拽着四肢,但大脑深处却异常清醒,象有一根冰冷的弦紧紧绷着,无法放松。
各种念头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