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遂年刚跟郁瑾分开,看着她走上楼,身后忽然出现一只手拍在他的右肩上。
“师兄!”
他回头,看到是苏泠。
“你怎么在这?”
这么晚了,她不在私人工作室,也不在老师那,怎么到这附近来了。
“师兄是在担心我吗?”
她俏皮地冲着司徒遂年笑了笑,双手背在身后。
司徒遂年沉默不语,顿了几秒,说:“不会是老师让你来跟踪我吧。”
“当然不是,是我自己的主意。”
“老师只是觉得你最近有些奇怪,忙得找不到人影,但也没说什么。”
司徒遂年微微蹙起眉头,扫了她一眼,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师兄,别生气嘛,人家只是好奇,未来的小嫂子长什么样子。”
“人倒是很漂亮,只是你在她面前也太不收敛了,你对她的喜欢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而且你不觉得”
她声音戛然而止,司徒遂年闻声反问:“什么?”
“我都不知道,师兄你还有个副业,是干种植业的。”
司徒遂年看向她,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种茶叶呀,你身上都被绿茶腌入味了。”
白泠捂嘴笑起来,她都不知道刚才那些话能从司徒遂年的嘴里说出来,什么让人家放心工作,疗养院有他照顾金阿姨。
她跟他认识十几年,都是老师的学生,她都不知道师兄会说出这番话。
“小泠,我是你的师兄。”
司徒遂年无心跟她开玩笑,绷着脸,眼神告诫她,不许再说刚才那种话。
白泠摊了摊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跟踪你了还不行吗?”
她觉得师兄越来越象老师了。
不对,应该说,只在她面前像老师,在别人面前像老公。
她笑了笑,抱住司徒遂年的骼膊,还象小时候似的,晃着他的骼膊,祈求道:“好师兄,世界上最好的师兄,我们回去吧,人家都上楼了,你还站在楼下看什么。”
司徒遂年拿她没办法,摇摇头说:“我先送你回去,等下还要去医院加班。”
“啊,你今天白天不会一直待在疗养院吧。”
司徒遂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我跟老师请过假了,老师说今天白天不忙,但是要我晚上过去一趟,说是有要紧的事情告诉我。”
“好吧。”
苏泠长舒一口气,吓死了,她还以为老师又要指责师兄,那她肯定要跟上去的,有她在,她能跟老师求情。
“等等。”
司徒遂年停在一辆车前,他觉得这辆奔驰车有些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车了。
“怎么了,师兄?”
“这辆车有什么问题吗?”
苏泠扭头看过去,目光一愣,她当然认识这辆车了,这是周律师的车。
她眼底一抹异样,张了张嘴,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师兄。
周律师怎么会把车开到这里来,他家也不住在这附近。
难道是有工作?
也不知道他的病情好些了吗,上次分别到现在,周律师都没有主动找她,她催了好几次,让他再来复诊一下,她担心他的病情会更加严重。
他本身就是个工作狂,又整宿睡不着觉,一到晚上就会在房子里看到自己的旧情人,真是午夜惊魂。
如果是她,她早就吓死了。
“没什么。”
司徒遂年只是扫了一眼那辆车,并没有做更多的停留。
苏泠闭上嘴,只当作不认识。
她看一眼手机上的日期,三天后,周津成应该会来找她,到时候她再问问他。
象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可不行,会加重他的梦魇和失眠症。
郁瑾走上楼,楼道里没有灯,眼前乌漆嘛黑。
她摸了摸包,好不容易找到钥匙。
走进客厅,她低头换鞋,另一只手自然地去关门。
门锁弹开的轻响被突然截断。
郁瑾推门的动作一滞,一只男人的手掌已经按在了门板上,手指如玉,骨节清淅分明,将门扇压回原位。
他的手臂越过她身侧,西装袖口的硬质边缘擦过她手臂外侧的衣料,发出短促的摩擦声。
她一抬头,撞进周津成的视线里。
他站得很近,门廊狭窄的光线被他高大的身形堵住大半。
一丝极细微的惊诧掠过她眼底,呼吸在喉间无声地滞了